两人见他神态间有迟疑的颜色,有些举棋不定。
池家升说道:“莫管我!你先去把小刀的事情查清楚,那村里只怕也没几个好人,居然把杀人的罪名推到一个小孩身上,简直混了个蛋!”
他越说越气,“嘶嘶”声不止:“你先还他清白!他这案子人证物证样样齐全,连他自己都认罪画押了,莫等到被人拉出去砍了脑袋就迟了!”
椅中人见他急了,反而露出笑意,说道:“要判死囚还得去府里请文,这公文周转有得等了,一时三刻不会有事的。反而是你,只怕我一走,你死得比他还快些。”
池家升怒道:“到底是谁要害我?我又没得罪人!”
椅中人道:“你现在可是杀害马公子的头号凶嫌,就算不是你动的手,外面的人估计也都觉得你是同伴了。”
他停了一下,又说:“不过嘛……真要说害你的人,估计是我了……我要不来你可能也不会被人暗算才是……”
池家升越听越是糊涂,“啊?你来就有人要害我?你要走了我又活不成?你这说的可是人话?”
小刀也觉得池家升那边的情况更严重,也开口说:“还是先查池大哥的事吧,马差爷跟我说了,我年龄不够十三,连流放都不用判,在县里服苦役就可以了。”
池家升“呸”了一声,说道:“你被人骗了!你可知道我们现在所处是哪里?”
“不是土号子吗?”
“嘿,土号子……土号子只关死囚!不然你觉得我呆在这里做什么?”池家升生气地说,却不是因为自己进来了,而是那些人让小刀去顶死罪,到最后居然都没有跟他说半句真话。
小刀瞠目结舌,一脸的惊骇。
椅中人也不管他们在说什么,一直都在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表情不停转换。
过了一会,他一击掌,让两人都静下来,自己整理了一下思路。
“今天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决定了一件事。”
他又站起身,向两人各看了几眼,才很郑重地说:“我刚刚对于‘正义’的解释,两位可听清了?”
两人不知道他准备做什么,都点点头。
“很好,如同我说,这个世界需要‘正义’,需要光明驱散黑暗。但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是不够的,我需要更多心怀正义的人一起,只有燃起每个人心里的正义之火,才能形成燎原之势,才能遍布人间!”
“我希望!我今天所说的一切,都能在你们的心里播下一颗火种,让你们对光明产生向往!特别你两人都身负冤屈,更能知道黑暗是如何吞噬人心的!”
两人又都点了点头,刚刚心中的确都被眼前人所感动了。
“所以……我会放你们出去!”
这话让其余两人都张大了嘴,不知道给个什么表情才好。
椅中人见他们的表情,不由得笑起来,“我既然能进来,自然也能让你们出去,为什么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池家升问:“放我们走?就这么简单?”
椅中人摇头说道:“不简单!远比你们想象中要难得多!我放你们出去,不是让你们逃跑,是让你们洗清自己的嫌疑。”
“只要出了牢门,你们两人都会变成通缉犯。如果不把事情的原委查个清清楚楚,你们俩一世都要背负骂名,一世都要背负着虚有的罪名。只怕余生都要在颠沛流离中度过,再无宁日。”
池家升问:“你为什么要相信我们?我们如果跑了呢?”
椅中人摇头:“我不相信你们——不管你们自己怎么说——只要案件不结,你们都是嫌疑人,我不能相信你们任何一个。”
“不过,我相信‘正义’的力量,我只能搏一搏。因为我一人完成不了,我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
他把头转向池家升,“现在有人要杀你结案,只能伪装你畏罪自尽才行。所以我才用麻药让你白天都陷入昏迷,一副命在旦夕的样子。我只要一走,这麻药的分量就不好控制了,分量少了,你会被每天来的大夫识破,分量多了,你就直接死了。”
池家升不解地说:“那他们直接让我重伤不治不就好了,何必找大夫救我,又何必来伪造什么自尽?”
“你不知道律法的规矩,说起来原因有二。第一,收监犯人如果身亡,不论死因,所辖管区都要问罪,特别是死囚,你以为这里为什么要锁起你们双手?不是怕你们闹事,是怕你们自尽。你若不信不妨每天都不要吃饭,只怕狱卒会跪下来求你吃才是。这事关乎县官的乌纱,谁敢怠慢?”
池家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样的律法,那么伪造我自尽岂非也是一样,还要问县官的罪。”
椅中人一笑,“我可没说县官想让你死呀,不然他为什么每天请大夫来看你两次?你在玉石洞里被人捅穿了肚子,直接送进这里,只怕县里的父母官比你爹妈还要着急,生怕你死了才是。”
池家升道:“哦!县官要救我,另有别人要杀我,又要做得不露痕迹!”
“没错,你腹部伤好后,再要做到你重伤不治已经很难了,只剩让你自杀一条路。”
“于是你那天进来,看我腹部伤势已不致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