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官差进了二牛家就一直没出来,倒是二牛他爹总是跑出来,一会让谁家送点野菜过来,一会又让谁家去拿点肉食。
被他点到名的几户人家也很是高兴,极是配合,用竹篓装了恭恭敬敬地送去他家门口。
舅娘居然也在人群中,梅子陪在她身边。二牛他爹可没点舅舅家的名,她自己拿了hxf东西一直候在院外,也没敢进去。
二牛又被一群小孩围着出来,要去溪边打些鱼,自然也是要招呼官差老爷的。
小刀昨天又在上游下了鱼笼,知道他们打不到什么大货,也不去理。
果然快到午时一群人又从丘下回来,手里用草绳串了七、八条小鱼,只有五指左右长短,这些小鱼上不得台面,有跟没有也差不多。人人都是垂头丧气的,远没有去时那般威风。
直到午时后,那两名官差才从二牛他们家出来,还是二牛他爹在前引路,往卢三家走。一大群的村人都围在他们身后,浩浩荡荡的。
走得近了小刀才看清这两人装扮。
这两人都微微有些胖,一个圆脸,一个方脸。服饰都一样,头戴四方帽,长衫,脚穿一双短靴。从头到脚都是皂色,滚着暗红镶边。
神色间自有一份威严,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提着一根哨棒,脚踩四方步。
二牛他爹侧身走在前面,半弯着腰,一脸的谄笑。
走到卢三家门口时才直起身子,对着几个守门的青年喝道:“开门开门!”
又弯着腰把两个官差请进院中。
其余人不敢进去,又在院门前围了起来,也不敢大声的说话。他们还没见过官差办案,都是好奇,伸长了脖子在外面看热闹。
二牛他爹站在院子中,挺直腰杆,先将外面的众人都扫视了一圈,等各人都安静了,才开始说话,“这两位是咱们县衙的官差大爷,特地就是来处理这卢三的案子。我昨日才离村不远,就碰到两位大人,这才一起回转。原来这卢三身上还有其他命案在身,这次是逃回本村避难来了!”
村民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喧闹起来,这一下都出了众人意料之外。
小刀听到也忍不住往卢三家走了几步,心道:“原来他还害了别人!”
二牛他爹又举手让大家噤声,再向圆脸官差比画了一下,大声道:“这位是马大人,这位是叶大人。一会儿两位大人要好好地盘问一下卢三回村后的情况,大家都在院外候着,叫到名字的过来。”
他话语一停,“这次卢三跟谁走得近,多半就跟命案有关。大家知道什么都要仔仔细细跟差大人说清楚,可不能包庇掩护!到时跟犯人同罪,一起掉脑袋!”
他嘴里说着话,眼睛却向被绑得像棕子一样的舅舅看了一眼,带着一丝冷笑。这次卢三回村,没跟他说上几句话,反而天天在跟舅舅呆在一起,还上舅舅家吃了两次饭。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一众人围在外面,当然也看到了他的眼色,个个都用手指着地上的舅舅,“是他是他,卢三都在跟他说话,可没找我们。”
大家这个反应让二牛他爹很是满意,举起双手让大家安静下来,“不要急,不要急,等官老爷问到了,大家再一个个地说清楚,一定要说得明明白白的。咱们可别让这些龌龊事累到了自己!”
一众村民又纷纷点头,人群中只有舅娘脸色发白,站都站不稳了。
那姓马的圆脸官差在二牛他爹耳旁低语了几句,后者哈着腰,连连点头。随后张罗着让几个年轻人进院子里,先把舅舅抬进卢三房里,又把卢三的尸首从屋里搬了出来,扔在院子里的一角。
小刀这时才看到卢三,脸上都是淤青,露在外面的双手也全是血污。还没看上几眼,有人在他身上盖了一张被子,便看不到了。
两名官差走进卢三的正屋,二牛他爹也弯腰跟在他们身后。那姓叶的官差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说了一句,“啧,你也出去!”
二牛他爹连忙笑着称是,不敢转身背着两位上官,躬腰一直退到房门外,把门关好,又一直退到院门边才转身开门,自己也走了出来。
这才站直身子,一脸不屑地让大家不要挤得那么近,“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官大人办个案子有什么好看的!”
他身边的人马上陪着笑给他让出些位置,让他站在院门跟前。
良久,屋门开了一条缝,里面伸出一只手,向外面招了招。
二牛他爹连忙打开院门,笑着迎上去,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门口,弯腰把耳朵靠向门缝,又连连点头。
然后站直身子,用手指了指几个年轻人,“你们!过来,把老吴抬出来扔在院子里。”然后转头看向舅娘,一脸冷笑地说:“来吧!差大人要问问你了!”
舅娘在村里本来还算得上好看,这一天下来脸色苍白,之前卢三回村时她还用些胭脂香粉什么的,现在都没心思了。她用手理了理散乱的鬓发,走进卢三的正屋。
正巧舅舅被几人抬了出来,算起来他已经被绑了快有十几个时辰了,也是面无人色,说话都没力气了。
等舅娘进了屋,二牛他爹又在外面带上门,挥手让几个青年快点完事,快些退出院子,他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