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漠熊连忙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还,我还钱,我儿子是无上仙府的弟子,他会替我还钱的。”
百里雪半点没打算告诉他百里傲龙死的事,毕竟心存一丝可怜的希望,才有勇气生不如死的活着。
自己在百里家十年的欺凌毒打,换这些人十年的落魄流浪,很公平,不是吗?
延尉:“好,那就签字画押,哪个是刘管家,刘顺。”
刘管家面色急利的走到前面:“小姐,您说过,只要我投靠您,您不计较我以前的事了。您不能出尔反尔。”
百里雪:“我是说不计较以前你对我的欺辱,我要是计较,你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
刘管家拿起士兵提给他的供词:“那您这是什么意思。”
百里雪:“我们貌似还没关系好到让你欠钱不还的地步。你这些年利用管家的身份,没少从百里府的账房黑钱嫖赌,一年至少十万两,十年一百万两。我说的可对。”
“这,这,我没有。”
刘管家脸色难看,忽地窥见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柳如絮,急声道:“是她,账房是她管的,钱都是她黑的,与我无关。她是百里漠熊的老婆,你应该把这些账算到百里漠熊头上。”
柳如絮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老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要是被百里漠熊追问起来,百里漠熊会打死她的,老刘怎么能一点不考虑她的安危。
刘管家脸色难看,心虚的躲开视线:“我跟你没有关系,别想赖着我。”
柳如絮泪水涟涟的走到他身边:“我行李都收拾好了,就等你带我远走高飞,你却跟我说这种话,你太让我失望了。”
百里漠熊怒了,要不是士兵架着,他要冲上去打人了:“贱人,你背叛我,你个娼妇。刘顺,老子待你不薄,你却让我戴绿帽。你们这对奸夫**,老子不会放过你们的……唔唔——”
士兵嫌弃他太吵,随手抄了块破布堵住了他的嘴。
这将军府今日的大戏实在是太精彩,这胖子别打扰他们吃瓜看戏。
柳如絮根本没看他,还在对着刘管家如泣如诉的哭诉:“我这些年还有些积蓄,我可以帮你还账的啊,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你太伤我心了。”
刘管家听到积蓄二字,态度瞬见一百八十度转变,敷衍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扶着她的肩膀油腻道:“絮絮,好絮絮,我刚才一时气急,我糊涂了才这么说你。都是我的错,我打我自己。你快把你的积蓄给我还账,这样我们就能远走高飞了。”
柳如絮把自己一直戴在手腕上的血珊瑚手镯摘下来递给他:这是老夫人再世时,送我的手镯。”
百里雪:……这位老夫人要是知道自己送儿媳妇的手镯被儿媳妇用来救野男人,会不会气的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延尉接过手镯细细观祥:“这手镯成色不错,价值十万两。还差九十万两。”
柳如絮:“我房里还有这些年买的首饰,都可以给你们,你们别为难老刘就好。”
柳如絮靠在刘管家怀里,两人看起来真对同甘共苦的恩爱夫妻。百里雪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柳夫人,别忘了,你这那些首饰也用是我将军府的俸禄买的。你觉得用它们抵债合适吗?”
柳如絮低下头,嗓音细不可闻:“可那些是我买的,能抵债的。”
延尉眉头狠狠跳动了两下,道:“用将军府俸禄买的东西,一律归将军府继承人百里雪所有,不能用做还债。”
这百里漠熊一家,没一个是正常人。
刘管家脑中精光一闪,道:“絮絮,你嫁妆呢,你有嫁妆的。把嫁妆给他们。”
柳如絮神色不安的抬起头:“没有嫁妆。”
刘管家:“骗人,怎么会没有嫁妆,我看你是根本不想给我。”
柳如絮见他生气,急忙解释:“我嫁给百里漠熊时,爹娘还在供三个弟弟上学,家里没有多余的钱准备嫁妆。所以我没嫁妆。百里漠熊当时还是个普通木匠,给了一两银子做聘礼。也被我爹娘拿去给弟弟置办新衣服了。我没骗你。”
她嫁给百里漠熊也是家里父母安排,百里漠熊不过是想找个照顾他的女人,而她对百里漠熊也根本没有爱,她爱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啊。
柳如絮见刘管家面色阴沉,握住他的手恳切道:“我们可以打工的,我们一起努力赚钱,会还上的。”
刘管家用奇怪又复杂的眼神看着柳如絮,那眼神分明是看冤大头的眼神:“你愿意帮我还账。”
柳如絮脸颊红扑扑的说:“我们一起还账,你说过的,我们还要生许多宝宝,男孩像你多一点,女孩像我多一点。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一个三十多岁,模样清秀却算不上漂亮的女人对一个贼眉鼠眼的胡子男撒娇。
这画面感太强,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百里雪看不下也听不下去了,冲士兵挥了挥手:“把他们全都赶出百里府,贴出告示,向百姓公布他们的恶行。记住,十年内还不清债务,等待你们的就是死亡。”
百里漠熊肥胖的身躯愤怒挣扎,看刘管家的眼神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