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东来的小船三个来回才把这些人送过去。
河面上有股极其难闻的腥味,闻上一点便觉得头昏脑涨。
“说起来,这最近没有人过河吗?”
沐村长告别钱东来,临走前忽然想到了什么,朝钱东来随口问了一句。考虑到越往前越危险,参与三门试炼的弟子难说不会也摸到这里。
钱东来刚要撑小船回家,听到沐村长的询问,随口答道:“咱不是说了吗,半个月前有几个逃难的。”
“是吗”沐村长随口一答应,刚要抬腿就走,忽然瞅到了自己手边的剑,于是便问道:“拢共有几个人,拿兵器吗?”
“拿着!”钱东来一听这话立马抱怨道:“四个男人还抢了我十多天的口粮呢。”
“四个人?”走在最前面的谢一刀忽然一住,转身掏出了一把短刀。
这是他从畸变体肚子里掏出来的,总共刚好四把,其中一把丢在了安成县。虽然浸泡了酸液,刀身小了一些,但还是很锋利,谢一刀便搜刮起来放到了身上备用。
木头刀柄上面刻着模糊不清的字,仔细分辨看起来像二人远,至于原来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可现如今听钱东来这么一说,脑子里顿时有了些许方向。
沐村长没多想,而是仔细回忆起了徐圣交代的细节。
豚犬院离边境最近,到得也最快,玄阴门则是第二,自己一行人肯定排在末尾。如果前面发生了些人力不可解决的事情,难免他们会生出退出之意。
玄阴门全是女人姑且排除在外……
沐村长想了想道:“他们是不是外面套着黑色的像围裙之类的东西,上面或写着豚,或写着犬,人手一把剔骨刀?就像宰猪的屠户一样?”
“剔骨刀?”谢一刀一愣,随后连忙将短刀拿到眼前仔细端详,没多久他便意识到了为什么自己精通投掷,却在安成县失了足。
本以为是自己吃多了解毒药,现在看起来,手上的四把短刀不仅短小,重量也轻,刀面还很窄,怪不得自己用不顺手。原先还以为是酸液融化了刀身,没成想它原本就长这样。
钱东来几乎是脱口而出,一脸笃定的道:“没错,就是他们,一身的血腥气,我肯定记不错。是不是剔骨刀我不知道。”
钱东来有些尴尬,局促地道:“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我没敢看。”
沐村长回想到了一些细节,转身看向了谢一刀。那晚检查畸变体的人正是谢一刀,而谢一刀见到沐村长看过来,连忙将短刀藏进了身体里。
“那天晚上,你在里面看到了几具尸体?”
“我记得是三具,谢叔还说过三个全是成年男人,估计还是个练家子。”
刘招娣附和道:“对对对,我还听谢师兄说三个练家子都打不过一个畸变体,这东西若是到了人扎堆的地方,估计得是一场大乱子。”
谢一刀脸上一阵犹豫,也是点了点头,但绝口没有提短刀的事情。
沐村长摸了摸下巴,畸变体的消化能力很强,连纤维制作的衣服都化了个干净,也难说那畸变体到底是不是豚犬院的人,说不准他们栽在了安成县也说不准。
赵石头见一行人又犹豫起来,心情急躁得很,向前走走又慢慢退了回去,一张嘴张开又闭上。
苏昊凑近耳语道:“怎么你怀疑那晚遇到的畸变体就是豚犬院的人变的?”
“不清楚,我希望不是,否则那群疯子都知道进退”沐村长抬眼看了看众人,随后才小声对苏昊道:“我们再往前走,说不准还是得退回来。”
“若是能搞清楚畸变体肚子里的到底是豚犬院的人还是普通人就好了。”
“为什么?”苏昊刚要发问,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沉思片刻随即答道:“你是说往后退并不一定会变成畸变体?”
“差不多吧,但前提是之前的推论是对的”沐村长看了看苏昊,随后默默走向了坝下村。
坝下村地势较高,原有的村址已经被淹了,现在成了一个湖。
众人走走停停,总算到了坝下村。
“你们就在这里停了吧,等我们先去探查一下”沐村长观察许久,依旧看不到村头有什么动静,随即做了决定。
胡翠翠越过赵石头朝着沐村长道:“那你们可别忘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哪儿也不去。”
离着坝下村近了,沐村长小声嘱咐道:“都先把家伙收起来,免得还没动嘴就先动上手了。”
想到钱东来说过的话,沐村长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想着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这个世界不是游戏世界,人脆弱得像是夏天的蝉,说死就死。
当几人走进坝下村时,并没有看到如安成县一般的炊烟,但这并没有让众人松懈,因为空中的恶臭和腐腥味越来越重了。
这里和安成县一样,家家户户房门紧闭,不知道里面是死是活。
“小村长,你快看!”
当拐过一个弯,刘招娣便指着其中一个小道失声喊道。
沐村长等人投过视线才发现小道里堆叠着大量的尸体。
这些尸体已经高度腐败,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就是从这边传过来的。
“他们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