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总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白朔头一撇,依旧默不作声。
苏昊拉了拉沐村长,示意别动粗。
沐村长想起那天晚上自己朝她咆哮,她都一点儿惧色都没有。没有办法,沐村长只好强颜欢色道:“你看,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我虽然不知道你想回貉神森干什么,但眼瞅着这还没到烟州呢。”
“你总不想再遇到一次那个什么畸变体吧?那玩意一次性来上两只,大家伙都得嗝屁,你也不例外,你就算不为了大家考虑,也得为了自己考虑考虑吧?”
沐村长像骗小孩一样,用近乎于哄孩子的口吻连哄带骗,他有些后悔当初没好好和白朔交流一下。
“你也不想自己回不了貉神森吧?”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白朔,她张开小嘴,沐村长刚要惊喜,便又看到她闭上了嘴。
没等沐村长火气上涌,便听到白朔忽然说了一个字。
“家”
“家?”沐村长回头看了看,心想家在貉神森?那怎么可能呢,外面那么一大堆北方蛮子,她弱不禁风,呃,她就算能力劈青石,也不见得能以一敌多。于是沐村长问起刘招娣:“她家在烟州?”
“嗯,是在烟州,她平常不咋说话,但不傻,饿了会自己找饭辙,渴了会自己找水喝,没衣服穿了还会拿别人晾的衣服做纱布。”
“我说我晒的衣服怎么总是不翼而飞!”沐村长恍然大悟,难怪自己的内衬总是三天两头跟自己玩消失,自己还以为是周坚那王八蛋给自己添堵呢。
等等,那照刘招娣这个意思?
“不对不对,你这把白小姐说得太不堪了,太那啥了。”
沐村长回头望着白朔道:“你看这姑娘长的吧,呃,你看她这打扮吧,呃,你看她这,咳咳,总之,我觉得白姑娘还是挺好的,我挺喜欢的。”
“不过俺也奇怪,她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还是能说几句话的,还挺爱美的,怎么越到边关越有点陌生”刘招娣嘀咕一句。
“我家不在烟州。”
白朔冷不丁地又冒出一句,沐村长回头看了她一眼。
白朔这时又说:“我家在貉神森。”
“怎么又成貉神森了,明明上次跟我说家在烟州”刘招娣又嘀咕一句。
沐村长一个脑袋两个大,愣了好一会儿才道:“闹了半天,你不是咱大齐人?”
这句话一出,车厢里的其他人纷纷侧目,连谢一刀也忍不住探过头来说了一句北方蛮子?怪不得头发焦黄焦黄的,我还以为是病的。
钟胖子补了一句:“我在山里的时候经常能看到有些人不辞辛劳的翻越大山,从不走正道,也不像采药,也不像打猎,我爹说这些人是细作。”
刘招娣小声道:“她不是细作,就是有点呆,她跟我说过老家在烟州。”
“那你怎么解释她知道又是什么畸变体,又是什么莫夫人?”
眼瞅着车厢中议论声越来越大,白朔的眼神终于有了点变化。她开始频频侧目,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屁股也一点点的往外挪。
这个举动让车厢中唯一替白朔辩解的刘招娣都不知道该怎么圆了。
沐村长不知怎么的,忽然感觉任由这些人露出不喜,排斥甚至是厌恶,这个叫白朔的小姑娘会随时逃走。
这个念头一出来立马就不可抑制的膨胀。
沐村长深深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只看着自己的苏昊,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或许苏昊会选择让她留下,也有可能会放任她离开。
不管怎样,对于苏昊而言都一定是好的。
无论他怎么选,但前提是得由他来选。
沐村长心中透出一股悲凉,他不是上帝视角,他只知道苏昊是主角,背后站着天道,可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半路洗白的反派角色?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或许不会伤得到主角,但一定会伤得到自己。
可无论如何,他都得坚持着走正道这一条路,想到这里,沐村长不顾白朔身上的脏污恶臭,一把搂过她,手按在她枯黄的头发上,义正言辞的道:“没有证据,不能乱说!她也没把你们怎么的,顶多花我的钱。况且她是咱们最小的师妹,理应罩着她。再说了,你们自己就没有什么秘密了?”
“没有”钟胖子刚来一句,便被沐村长和苏昊一齐投过来的眼神震到了,当即不敢乱说。
自从遇到那畸变体,钟胖子在面对危险的事情时便越来越有主见,不管对面是谁他都敢呛两句。
苏昊和沐村长肩并肩站在一起,道:“我觉得小村长说得对,这还没到烟州呢,咱们就起内讧,到时候就少这一个人,就拿不到东西,那时候又该怪谁?”
谢一刀看了看一脸呆滞的白朔,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钟胖子嘴唇蠕动还想说什么,被沐村长的眼睛瞪了回去。
小插曲没有持续太久,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大家直到看到安成县才缓和过来。
沐村长也顾不上男女有别,抓着白朔的手不肯放,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她就跑了。
本来午后的阳光催人打瞌睡,可沐村长硬是精神抖擞。因为自从自己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