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锦玥挣开了北堂隐的手,头也不回的下去了,那单薄的身躯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周围慌慌张张,独她从容不迫。
画梦、花朝和袁浩跟了下去,高二蒙也领着庄园内的管事姑姑上去拉架。
“就是你!”
“啊!你敢打我!”
“我打死你!就是你方才一直往前挤!”
褚锦玥下到一层,与高二蒙对视了一眼后,
目色转而凌厉,大喝一声:“住手!”
许是她久病气力不够,声音飘忽,又许是那些小姑娘们打急了眼,不管不顾,继续你推我打。
也不知这位郭二公子多招人喜欢,果然现代追星比古代文明多了,就算经常骂人也很少大打出手。
眼看着那边不知道哪家的几个小姐已经打到护栏边了,她揪着她的衣领,她拽着她的头发,那半身后仰着还在打。
褚锦玥指着那处走几步,大喊一声:“全都住手!”
这次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底下顿时鸦雀无声,姑娘们精致的妆容花了,整齐的头发被勾乱了,华贵的衣服也被踩脏了。
那互相揪着衣领的也终于恢复了神志,赶紧撒手,可两方拉扯之力消失,身体瞬间失去支点。
只见那背靠栏杆的两个姑娘伴随着两声尖叫接连往后仰去,出于本能的自救意识,快速、胡乱又用力地随便抓住什么就不松手。
“哎哎!”
扑通扑通,四个姑娘接连翻出护栏坠入湖中,会水的嬷嬷们连忙入湖捞人。
廊上的其他姑娘意识到闯了大祸,也终于老实了,一个个全都往后站。
高二蒙拉着刘公公从人群中挤出来,刘公公的衣服都被扯破了,甚至还挨了一巴掌,站在褚锦玥身边喘着大气,哀叹不已。
褚锦玥往人群中瞪了一眼,“把她们都拉走!朝会不散不许出来!”
花朝拉住褚锦玥:“娘娘您别往前走了!她们自有人救的!”
原本在唠家常的夫人们也都出了门,有的夫人见到自家女儿也在其中,连忙掩着脸过去把她们拉走了。
那几个落水的姑娘已经被嬷嬷们救了上来,庄园的湖水虽没结冰,但毕竟是冬日,水寒彻骨,两个姑娘救上来已经晕厥,还有两个在廊上瑟瑟发抖,又委屈又气恼。
其中一个是平阳郡公家的安阳郡主,名叫孙嫚佳,双手拍地哭喊着:“皇后娘娘,您要为我们做主啊!您看看我们被打的!”
褚锦玥脸色阴沉,居高临下瞪着她,冷声道:“做主?郡主还觉得自己受委屈了?郡主难道就没动手吗!”
褚锦玥一边说一边招了太医来救那两个晕了的姑娘,索性她们只是呛了口水救了过来,之后也被抬进了一楼的隔间。
只是孙佳嫚仗着自己的家世任性妄为,也从未听过重话,这许是她头一次被冷言相对,反驳道:“我,是有人推了臣女!臣女才落水的!臣女也不是故意的!”
褚锦玥没看她,指挥着嬷嬷们安顿其他女眷,褚锦玥走近了孙佳嫚,“郡主这些话还是留着给郡公爷说吧,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谁动了手谁没动手,大家心知肚明。
倒是郡主这一身行头……”褚锦玥打量着她,“不如赶紧进屋换了吧!”
孙佳嫚环顾四周,认得的不认得的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她脸都青了,哆哆嗦嗦地借着嬷嬷的力起了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各家的父兄听说下面打起来了也都纷纷下楼,看见北堂隐独自站在二楼连廊,浑身散发黑气,愣是没敢上前。
万开疆自打散了国会一直在听万惠心抱怨自己的脸,“爹,您看这里有个黑痣,不漂亮了!”
“惠儿,离远了看不出来的。”
“爹,您看这里……”
万开疆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这女儿中了邪,在意自己的容貌到了痴迷的地步。
他又听万惠心从厉江娥骂到褚锦玥,甚至抱怨北堂隐也不常来看她了,“爹,您非说当个宠妃好,但褚锦玥永远会挡在女儿面前!”
“就算没有褚锦玥你也做不成皇后啊,瀛国根本没有续妻这条规矩!惠儿,你放心,谁也挡不了你。”
万开疆十分担忧,偷偷问了玲雨关于万惠心的近况,
“将军,有一次皇后娘娘说很喜欢小姐的脸。”
他感觉万惠心就是从这开始不对劲,似是被吓出了病。
不管褚锦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不能坐视不管,不能放任皇后继续得势。
褚家虽已没落,剩了个毫无倚仗的皇后竟还是个麻烦。
正当万开疆恼怒之际,底下忽然传来阵阵尖叫,他与万惠心走出隔间来看,正遇见几位姑娘落入水中,而褚锦玥正在安抚众人。
万开疆心道不妙。他自楼下仰望,北堂隐手抓栏杆,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下。
而大部分邦国使节和朝中大臣都远远站在北堂隐身后,不用想都知道北堂隐此刻十分生气。
事情是各家小姐闹出来的,一些邦国使节也在其中,朝臣个个都是人精,必然互相推卸责任,但这事情闹成这样谁也逃不了干系。
万开疆稳定了神色,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