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梦身如雷劈,她想起褚锦玥那日叫她将某件事烂在肚子里时的眼神,
立马跪了下来,她吓得六神无主,眼睛眨也不敢眨眼。
“是……不是娘娘!不是奴婢,奴婢不会害小殿下的,您要相信奴婢啊!”
褚锦玥喉咙有些发痒,咳嗽了两声才说:“你先起来,本宫没有怀疑过你。”
她双手将画梦掺了起来,画梦的手满是冷汗,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
褚锦玥心里一惊,柔声说:“我吓到你了?”
画梦哽咽着,很明显的她确实被吓到了,但她也理解褚锦玥,毕竟事关北堂策,
褚锦玥若不多问才更加奇怪。
画梦回答说:“没有,娘娘,确实是奴婢的错。”
褚锦玥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吓到别人,想她一个新世纪女青年,从小受的教育都是人人平等,如今竟然不知不觉地真把自己当成了封建皇后。
褚锦玥无奈冷笑了一声,笑这天意弄人。
自她从北堂隐眼中看见杀意的那天就觉得无穷无尽的窒息,那是面对绝对死亡的恐惧。
“娘娘……”
褚锦玥回过神,想起自己还有疑问,又问道:“可是谁也不知道孩子会过敏,
那人怎么确定把花粉带来就能让策儿生病?”
画梦惊魂未定,踱步思考了一会,
她看了看褚锦玥想要说什么,停下来却没说出来。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
她猛然抬起头继续看着褚锦玥,满脸惊恐。
继而又郑重地跪了下来,“娘娘,不是那人预知了殿下花粉过敏。
那人恐怕想用大量花粉憋,憋……坏,殿下……”
画梦还是不敢说出那个字。
她越来越心惊胆战,她实在不敢想象这样恶毒的方法,
“娘娘,也许正是因为殿下过敏,所以一沾染花粉便咳嗽出来,
反而没让那么多花粉进入身体,否则……”
她真的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不知什么人竟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恶毒的事。
褚锦玥已经面色苍白,强撑着颤抖的身体去到了偏殿。
北堂策涂了药已经熟睡了,
姑姑们用细软棉布将他的小手指甲缠了起来,避免他抓挠皮肤,
身上的疹子经过这几日已经褪去大半,想来不日便能痊愈。
褚锦玥跌坐在床边,极尽温柔地抚摸着孩子的脸庞,
原本细腻的皮肤现在有些干燥起皮,嘴唇也泛起褶皱,嘴角还有点点药渍。
褚锦玥用指尖擦掉了那点药渍,放进自己口中,好苦,
她顿时红了眼睛,眼神中带着无尽哀怨与自责。
她知道皇宫里的孩子多灾多难,事情真的发生了确实令她措手不及心寒胆战。
褚锦玥目光一转,眼神瞬间变得阴寒凌厉,她起身出了偏殿。
今日风大,曳地的衣摆随风叫嚣,凤冠也铃铃作响。
她将高二蒙叫了过来,吩咐他带着画梦将这几日进出栖梧宫的人逐个盘查,
只要有异样立马扣押审问。
栖梧宫搜宫查人的动作闹得很大,
对外只说褚锦玥丢了一颗十分珍爱且质地绝顶的东珠,
怀疑是哪个宫人趁乱顺走了。
栖梧宫的首饰珍宝很多,褚锦玥也经常一高兴手边有着什么就赏赐了下去,
栖梧宫的宫人们也算是整个皇宫最富裕的之一了,
他们个个对这位皇后感恩戴德,谁还能那么贪得无厌去偷主子的东西。
因而搜查之时大部分宫人都心安理得,
若搜到了什么相似的珠子也能明明白白地道出来路。
可一连三日都没查出什么,褚锦玥料想不会容易,
既然胆大包天谋害皇子,除非是破釜沉舟,否则定然有全身而退的办法。
这时画梦想起了一桩旧事,认为干系重大且十分诡异,便来报了褚锦玥。
“之前娘娘还在致和殿的时候,陛下处决了凤仪宫的一批宫人。”
褚锦玥不禁一阵触动,那时的北堂隐还并未将她放在心上,还对她处处提防。凤仪宫是她之前的住所,宫人也算她的旧仆。
难道因为当时他实在不想放她出来,才拿他们泄愤的吗?
褚锦玥双目大睁,压低了声音问,“因何处决了?”
画梦说:“娘娘,似乎是因为凤仪宫那棵桂树不知什么原因死了,陛下生了可大的气。”
褚锦玥疑惑不解,眼珠转来转去又摇了摇头,说:“因为一棵树?”
一句话就能要了一群人的命。
画梦继续说,“那棵树实在死得怪,奴婢听人说,那棵树在一夜之间腐烂了,树干从内冒出黑色的汁液还臭得很。”
褚锦玥端起了茶,衣袖顺着她纤细的手臂滑下,随口说:“中毒了。”
画梦思考了一会,说:“树木正常死亡只会干枯萎缩,冒出黑色汁液肯定不是好死,必然是中毒。”
画梦轻轻向褚锦玥走近了一步,然后俯身蹲了下来,双手搭上了褚锦玥的椅子,小声说:“奴婢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