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惠心为了漂亮即使在冬天也穿得极少,
如今她不知是被姚姑姑一句话吓得还是被冷风吹的,她一直在哆嗦。
姚姑姑缓步走到了万惠心面前,一脸严肃。
“贵妃娘娘,这闹剧终究是因您而起,皇后犯错受罚,您怎可置身事外?”
万惠心骇然,听了姚姑姑这话她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并且腿脚发软差点摔倒,还好玲雨机灵,一把从背后托住了她。
太后虽说不喜欢万惠心可也不至于厌恶她,
毕竟太后除了对褚锦玥万般疼爱,对其他嫔妃都一视同仁。
如今竟然亲自派遣姚姑姑来过问,她恐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万惠心马上转了谦顺语气,说:“臣妾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昨夜臣妾有错,回去自当闭门思过。”
姚姑姑轻哼一声,对她嗤之以鼻。
太后喜爱褚锦玥,姚姑姑自然也喜欢褚锦玥。
这万惠心向来会找褚锦玥麻烦,而且在北堂隐面前装得娇娇柔柔。
这令姚姑姑厌烦得很,如今还想自己闭门溜之大吉,置身事外。
姚姑姑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她回过身对万惠心不客气地说,
“万贵妃昨夜对皇后出言不逊,光是思过恐怕不妥吧?”
万惠心被冻得发麻,口齿直打架,“啊?那臣妾,臣妾……”
“回去闭门抄五十遍宫规和女训吧!”姚姑姑打断了她。
万惠心眼睛都要瞪出来了,闭门思过就算了,为什么要罚抄。
她仗着北堂隐的宠爱嚣张跋扈惯了,自打褚锦玥进了冷宫,这皇城便更没有人能压得住她。
对待下人也是动辄打骂,毫不顾忌,哪里受过这样的惩罚。
那宫规女训加加总总八千多条,她要抄到猴年马月!
她气急败坏,脱口而出:“凭什么!陛下都没罚我!”
一语既出,万惠心脑中顿时降下惊雷,被冻得久了,脑子似乎也没有平时快,竟忘了姚姑姑是太后娘娘的掌事嬷嬷。
大事不妙!
紧接着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了下来。
万惠心吃痛倒地,大叫一声。
口中一阵腥甜,脸上火辣辣的疼。
姚姑姑居高临下,森然道:“万贵妃慎言!”
刚才那说的什么混账话,陛下没罚她,但这是太后的罚!
万惠心方才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她心里根本没把太后放在眼里吗!
竟一时口不择言!
她强忍着脸上的疼,慌忙说:“臣妾失言!臣妾马上回去抄写,请姑姑莫要怪罪!”
姚姑姑瞪了她一眼,并没有再理会她。
万惠心虽满心不忿,却也在没得到回应后便匆忙离开了。
褚锦玥被这场面惊呆了,感叹还是太后有气势。
姚姑姑都能掌掴贵妃,她这个小皇后做得着实有些憋屈了。
她走下堂满脸愧疚对姚姑姑说:“昨夜闹的事情有些大了,还劳烦母后亲自过问,是本宫不孝了。”
姚姑姑这时转了温柔的语气,“皇后娘娘莫要怪罪,太后娘娘也着实担心您,钟尚宫是宫里的老人了,这些日子就先留在栖梧宫,娘娘可莫要辜负了太后。”
褚锦玥看了看旁边的钟尚宫。
头发束得一丝不苟,发髻上的饰品虽不华贵却极其合乎身份。
官服平平整整,除了衣袖相接处,其余地方没有一丝褶皱,很明显天天熨烫。
最近下了几场雪,宫道上的雪未化,到处湿哒哒。
这钟尚宫的鞋子却十分干净,连个泥点都没有。
俨然一派泥古不化、一丝不苟的教书先生形象。
褚锦玥心里这个苦。
她对姚姑姑莞尔一笑,同样温柔地说:“自然。”
“母后能派钟尚宫来,是本宫的福气,自然不会辜负母后。”
“还请姑姑代本宫向母后问好,请她老人家莫要劳心了,本宫改日再去请罪。”
姚姑姑说:“皇后娘娘有心便好,如此,奴婢就退下了。”
褚锦玥向姚姑姑拜了别,目送她离开了。
待姚姑姑走后,钟尚宫走上前来,步子平稳非常,头饰甚至都没晃动一下。
褚锦玥心里连连叫绝,也为自己声声叫苦。
这真真是请来个祖宗。
“参见皇后娘娘,臣钟筠茹,是尚宫局的尚宫,娘娘昨夜受难,臣会从明日开始教引娘娘,若有不善之举,还请娘娘海涵,多多担待。”
褚锦玥抿了一下嘴唇,冷风吹得她也有些口齿发冷,还冻出了些许眼泪。
而且她心里越来越苦,昨晚北堂隐折腾得她不光大酸麻,腰也差点没直起来,嗓子也不舒服。
如今钟筠茹这话,一上来直入主题,只给她休息一日便要开始这惨无人道的教习生活。
她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又故意咳嗽两声,手扶着额头假装头脑发昏,
机灵的画梦马上过来扶住了她。
褚锦玥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劳烦钟尚宫,只是今日本宫疲乏得很,歇息到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