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婧面对付钰时当真是百分百的耐心。 付钰像是没听到棠婧的问话,他挺拔有力的男性躯体在她面前,仿佛要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庇护之下,只固执地钳着棠婧的手不放她走,并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如果他想,就可以轻易地将面前这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摘到自己口袋里,再不给她往外探出枝头的机会。 内心住着两个争辩的昏天暗地的小人。一个青面獠牙,怂恿他伸手去亵渎:“何必再忍呢?你都等了这么久,就算现在和她在一起了,你有信心她可以永远爱你吗?爱她的人那么多,你有什么特别的?不如就按照你的想法,把她从枝头上摘下来,这样她就可以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了......” 另一个理智尚存,劝他徐徐图之。 “她在那么多人中选择了你,不正是说明你才是特别的那个吗?你都已经正式和她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值得害怕和不满足的?至于那个顾致远,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付钰喉结上下动了两下,艰难地咽下心中阴暗潮湿的念头。 棠婧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什么样的人没有遇到过,她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所有的例外和优待都给了面前这个眼眶通红的男人。 “付钰......” 棠婧轻声唤着他的名字,伸出尚且自由的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上他发白的脸颊,用亲昵而关切的语气,务必耐心地再次询问:“你怎么了?” 付钰定睛看着她,将她脸上的担忧关切悉数纳入眼底。 棠婧其实不是那种特别令人觉得惊艳的明艳系长相,她算得上漂亮,但是那种淡雅的,清丽脱俗的,偏偏就是走到了他心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他不喜欢的。 她是沙漠中独行者的甘泉,风浪中刻停靠的港湾,黑暗中的一点星火,是他这么多年苟且偷生,得以喘息的一切。 这就是命中注定。 付钰合上眼,眼角滚落下热泪。 从他当年在那个废弃仓库里遇到棠婧的那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会与她纠缠一辈子。 棠婧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按在自己怀中,迎上他的索吻。 付钰在失控。 棠婧还残存一丝清明。 他喘息声很重,呼吸仿佛都变得痛苦,托在她后腰的手臂箍紧成了她的牢笼,逼得她不能后退一步,只能仰头迎合。 付钰力道很大,但贴上来的吻却是小心翼翼的。 棠婧睁开眼,看到他羽毛一样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仿佛怀中捧着什么无上至宝,无比珍视。 怎么会有人一面强迫别人,一面自己哭得这么厉害。 棠婧轻轻喟叹一声,声音从唇缝流出,被付钰全部吞入,他像是瘾君子,拼命在她身上索取能让自己镇定的一切,用力地吮吸着,几乎将棠婧整个人都按进自己身体里。 他闭着眼,眼皮似是不安,在不断地颤动着,却像是畏惧在此刻看到她的眼神,又或许是害怕被她发现自己眼中氤氲的卑劣,固执地不肯睁开。 棠婧一手被他反扣在身后,一手只能勉强抓着他的手臂以便自己稳住身形。 棠婧嘴唇都有些发麻,付钰却仍在用心地吻她。他咬着她的唇瓣,一手托在她脑后,将她控制成挺身献祭的姿势。 外面花园中有鸟的啼叫声,自由自在,飞来飞去,并不知道这一处被车辆与外隔绝的小天地。 天地之中静谧无比,只有两人唇齿纠缠的声响。 付钰吻得太久,太用力,棠婧渐渐呼吸困难,开始挣扎起来,她呜咽着出声,从两人相接的一点缝隙中发出拒绝的声音,付钰动作微一停顿,头往后撤,推开一点距离。 他唇上亮晶晶的,鼻尖与她的相抵,呼吸间的热气纠缠成一团。 棠婧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吸进新鲜空气,还未完全缓过劲儿来,便被付钰欺身压了过来。 她退无可退,身后已经抵到了车门,付钰先她一步抓住她的手,攥着她的手腕放在身前。 棠婧只觉得热。 脱口而出的话全因为他的复吻变成了含糊暧昧的呻吟。 棠婧整张脸都涨红,粉底都盖不住其中血色,她瞪着大眼睛,看上去有些无奈的可爱。 付钰胸膛闷闷地震动起来,唇边溢出一缕忍俊不禁的笑声,明明他又哭又笑看着比她还狼狈,此刻尴尬羞赧的却是棠婧。 棠婧刚才脑海中真的闪过“情侣车内激吻,因气温过高而晕厥休克”的离谱新闻吧标题。 她刚才真的很担心自己以这么离谱的方式登上社会新闻报。 付钰的“肌肤接触饥渴症”在今天达到了小巅峰。 两人刚才一番纠缠都已经出了汗,车内的冷气仿佛也已经全部溜走,付钰却还是紧紧抱着她。 付钰眼眶发红,瞳眸亮晶晶的,额头上有层浅浅的汗,看着莫名性感。 棠婧轻呼出一口气,将自己的理智从美色中拉回。 “抱歉。”付钰抬手,将她散落在脸颊两侧的碎发别到耳后,“对不起......” 棠婧此刻不是想从他嘴里听到这些。 她那双晶亮的眸中单纯充斥着疑惑和担忧,相较之下,付钰几乎无地自容了。 他不应该有那些想法的。 棠婧这样爱与恨都无比纯粹的人,一旦认定就是真的认定了。 “是我心胸狭隘......”付钰眼眶仍然发红,他说着笑了一下,像是自嘲。 漂亮的人做什么表情都是好看的,又因为他此刻眼睛哭过后微微发红,有那么一丝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意味在。 棠婧此刻是昏君附体,被妖妃迷得晕头转向,抬手安抚地摸了摸他被泪湿润的脸颊。 “我就是嫉妒......我受不了你和别人一起,尤其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