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酒看向周明也:“你说高嘉远?”
他随口回道,“我们在说高扬的鼻子。”
周明也视线紧盯苏时酒,不放过任何细节,却见后者神色没什么异样,不像是在撒谎,不禁蹙眉问:“鼻子?这有什么好聊的?”
苏时酒意味深长看周明也一眼。
那可太有得聊了。
他三言两语,将当初帝水会所打架,高扬被人一拳锤了鼻子,顺势做了个隆鼻,谁知后来烤肉店打架,高扬又被高嘉远一拳锤了鼻子的事说了——这些内容,只稍微一查就能查到。
周明也:“……”
草。
周明也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鼻子。
苏时酒见状:“你也是做的?”
周明也脸色瞬间沉下来,他瞪苏时酒一眼,嗓门高了点:“胡说八道,我的鼻子当然是真的。”
苏时酒小鸡啄米点头:“是是是,我说错话了,周二少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跟我这种市井小民一般见识。”
苏时酒认错速度太快,原本想发难的周明也顿时哽住。
他不禁多看苏时酒两眼。
苏时酒:“怎么了?”
周明也淡声道:“没什么。”
——虽然与苏时酒相处不算多,但周明也很喜欢观察别人,他能感觉到,苏时酒的性格比之前开朗大胆许多。
看来,顾殊钧把苏时酒照顾的很好。
说话间,两人抵达大厅。
推门进入,只见厅内金碧辉煌,装饰偏欧风,色彩浓烈的深色地毯与家具,构成一套瑰丽的油画般的场景。
大厅正中央,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垂坠下来,在游艇航行时,水晶流苏轻微晃动,将整个游艇的奢靡程度推至顶点。
而在人群中,一身西装革履的周明祈极为惹眼。
他神色凌厉,一脸凶相,尤其是那双眼,不带情绪看向旁人时,带着些许冷戾,仿佛下一秒便要发怒。
都说相由心生。
周明祈这张脸,确实像是涉黑的。
在周明祈看过来的瞬间,苏时酒自然而然地收回目光。
步入公众场所,两人没再交谈。
苏时酒站在周明也身后,尽职尽责扮演一位挡酒的助理。
“圈子里确实忙的很,不过我对管理公司这种事没什么兴趣,何况又有我哥在,哪轮得到我啊?可不得找点事情做。”
周明也视线落在对面张总举起的杯子上,扫了眼苏时酒。
苏时酒含笑上前:“早听闻明也哥说张总酒量好,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明也哥前段时间伤了胃,医生特意叮嘱不能碰辛辣刺激。张总向来宽宥待人,又有俗话说,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明也哥以茶代酒,至于这杯酒,也不能让张总落了空,我代明也哥喝了。”
他仰头。
又一杯红酒下肚,微微刺激着咽喉,苏时酒却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抬眸,冲张总歉意一笑,安静退回原来的位置。
面前站着的张总,目光落到苏时酒脸上,扫了一圈,想到周明也平日里的爱好,视线暧昧了然。
他点头夸道:“你这助理不错。”
周明也笑笑,意味深长道:“确实不错。”
苏时酒酒量不算特别好。
至少没达到千杯不醉的状态。
这么逛一圈宴会,八九杯红酒下肚,苏时酒清冷的眼眸中盈出些水光,白皙的脸颊透出几分醉意,连脖颈上,都漫出淡淡的粉,他依然是那副乖乖的模样,跟在周明也的身后,却怎么看怎么惹眼。
周明也唇角染上几分笑意。
然而,接下来,苏时酒却始终站在一旁,一杯酒都没有给周明也挡,直接当自己不存在。
周明也见状,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
“苏时酒。”
他行至一旁,用眼神逼退了一个想来敬酒的人,面色不虞,低声提醒道,“你忘了我哥交给你的任务了?”
苏时酒却只是似笑非笑看着周明也。
——周明也身为周家二少,跟目前掌权的大少周明祈是亲兄弟,两人关系好,因此以他的身份,用不着主动或被动的,去跟一些不如周家强势的客人攀谈,但周明也这几十分钟里,却来者不拒,这些酒,当然都得苏时酒喝。
苏时酒又不是傻子。
他看得出来,周明也是故意的。
显然。
这应该就是周明也之前的报复……
苏时酒唇角勾起一点:“我只是突然觉得,与其继续喝下去,不如干脆当二少的主人来得舒服。”
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周明也:“……”
周明也黑着一张脸,冷哼道,“你真当我怕了顾总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