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酒浅棕色的眼眸与顾殊钧对视,眸中带着些许笑意,是苏时酒在帝水会所工作时惯常的表情。
他想了想,说:“我之前跟会所里的调酒师学了点手艺,给你调一杯?”
顾殊钧“嗯”了声,松开攥着苏时酒的手。
他想到什么,又突然开口:“是您。”顾殊钧居高临下睨着苏时酒,“你一个陪酒,跟我说话时客气点。”
苏时酒:“……”
好一个顺杆爬。
苏时酒眼眸染上些许笑意,从善如流地改口:“您。”
顾殊钧哼笑,转身坐到长沙发处。
苏时酒则打开门,跟在外面守着的服务员吩咐一声,将自己要的材料说了。
回到包厢,苏时酒坐在顾殊钧身侧。
后者淡色的眼眸瞧着坐在一旁,仍旧在疯狂打字的小李总,介绍道:“李长竹,我发小,你喊他小李总就行。他父亲是做建材生意的,之前和苏家有过交集,你应该见过。”
苏时酒回:“我没见过。”
高三回到苏家后,苏岳林和段红虽然按头让苏时酒跟老师学习礼仪,但或许是最开始那段时间的相处,导致他们始终觉得苏时酒很上不得台面。
很多场合,他们都不会带苏时酒,只带苏安喜。
也因此,苏时酒虽然回了苏家,但其实,圈子里的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否则之前夏乔婉这种豪门千金,也不至于完全认不出苏时酒。
顾殊钧语气淡淡道:“没关系,以后你会认识的。”
说完,他言简意赅道,“我之前不怎么到这里玩,李长竹来得比较勤,今天也是借他的名义过来的。”
苏时酒眨眨眼,懂了。
来之前,顾殊钧并没有提到过李长竹也在。
而他说的这段话,其实是在解释。
——顾殊钧并不常来,如果今天贸然带着苏时酒来豪庭小筑,虽然也不是不行,但恐怕这里的人短时间内都不会对他们放下戒心,让苏时酒接触到他想调查的事。如果有李长竹这个常客在,应该会好很多。
苏时酒捧道:“顾总想得真周到。”
顾殊钧:“……”
顾殊钧斜他一眼,“你平时在会所,也是这么跟客人说话的?”
苏时酒一笑:“当然。”
他可不想因为业绩不佳,直接被帝水辞退。
正聊着,房间门被敲响。
工作人员拿来了苏时酒要的东西。
苏时酒:“我先去调酒。”
他平时在会所里看得多,但实际操作起来,并不如真正的调酒师那么熟练,待按照步骤做好后,苏时酒开始认认真真搅拌着杯子里的冰块。
顾殊钧盯着苏时酒。
苏时酒在搅拌冰块。
李长竹终于八卦完,心满意足地抬起头。
苏时酒在搅拌冰块。
这位小李总闲得无聊,重新接过话筒,开始鬼哭狼嚎。
苏时酒依然在搅拌冰块。
磕磕绊绊间,大约五六分钟过去,苏时酒终于把他要调的这杯尼克罗尼调好了,他松了口气,转头看顾殊钧:“顾总,您尝尝?”
顾殊钧接过杯子抿了口。
尼克罗尼的口感很有层次,刚入口时,苦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但仔细品过,就能感受到其中的甘甜风味。
莫名的,让顾殊钧想起了很多。
他视线落在苏时酒身上,懒洋洋招招手:“过来。”
苏时酒坐过去。
顾殊钧捏着苏时酒的下巴,凑过去。
两人接了个短暂的吻。
唇舌触碰的一瞬,苏时酒立刻清楚感觉到对方口腔中弥漫的苦味,这让喜甜的苏时酒下意识皱起眉头。
一吻毕,顾殊钧身体懒散地靠在沙发上。
他指尖夹着根雪茄,但没抽,眯着眼问:“味道怎么样?”
苏时酒:“……很苦。”
顾殊钧“嗯”了声:“下次别调了。”
苏时酒:“……”
可恶。
苏时酒出师不利,面上却云淡风轻,他手指轻轻转了下衬衫的纽扣,想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出门后,苏时酒问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公共洗手间在哪儿?”
工作人员回:“您好,包厢内就有洗手间。”
“里面不太方便。”
苏时酒莞尔一笑,面不改色地给屋内的两人扣锅,“你知道的,很多有钱人都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
工作人员一怔,听懂了。
她耳根略红,伸手给他指:“你顺着这条走廊往前,然后左转,走个大约二十米应该就到了。”
苏时酒:“谢了。”
他顺着长廊向前。
即便不回头,苏时酒也能察觉到,那位给他指路的工作人员正盯着他看。他并未在意,视线在周围扫过,发现很多包间前都有工作人员把守,有男有女,他们身着制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站姿笔挺。
一听到苏时酒这边的动静,他们便齐刷刷看向苏时酒。
在这种条件下,苏时酒很难有什么动作。
他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