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如此奢靡的,几乎每个人梦想中的家,对苏时酒而言却没什么吸引力。
——如果是苏时酒在滨江花园租的那套房子,他大可以直接推开门瘫在床上,然而在这里……
苏时酒会有种寄人篱下的拘束感。
他不像是来这里长期居住,倒像是过来做客。
顾殊钧在时尤甚。
这也让苏时酒忍不住忆起当初刚从乡下被接回苏家时的感受。
回想那段日子,苏时酒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虹膜扫描开门后,苏时酒换鞋。
一名四五十岁,慈眉善目的阿姨迎上来,想要接过苏时酒手中的笔记本:“苏先生,都给我吧。您晚上想吃什么?”
“不用,我自己来。”
苏时酒躲了下,才回,“吃什么都行,我不挑食。”他一顿,提议道,“还按顾殊钧的口味做吧。”
“今天顾先生打过招呼,说他不回来吃饭了。”阿姨回。
苏时酒“嗯”了声:“我都行。”
阿姨做饭手艺很好,即便只有苏时酒一个人,也还是做了四菜一汤,量不大,刚好够吃,而且巧的是,她做的竟然都是苏时酒爱吃的。
晚十点,洗漱完的苏时酒把手机调成勿扰模式,穿着睡衣,靠坐在床头看书。
又过一个小时,楼下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顾殊钧或许不会回来了。
苏时酒把书阖上,轻轻放在一边。他伸手将床头的灯关闭,整个人挪动着向下,窝进干燥柔软的被褥里。
被子和枕头都香香的,很好闻。
苏时酒跌入梦乡。
凌晨两点,外面不知何时下起瓢泼大雨,一辆车在雨幕中开到别墅门口,车门打开,身形高大的顾殊钧撑着一把黑伞下车。
雨珠不断滚落,顾殊钧将黑伞的伞边向上抬了抬,看向最高层。
——卧室的灯黑着。
“啧。”雨中响起一声不悦的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