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哭得声嘶力竭,情真意切。
温锦被她哭得有些无措,“呃,那个……反正他也听不见,还不让我们进去,你莫哭了,咱们回去,都给你吃!”
“另外,你喜欢吃什么?姐姐都做给你,好不好?不哭了……”
“吱呀——”
上房的门,无风而开。
“退下。”颛顼的声音,从上房传来。
他不是听不见吗?这会儿又听见了?
拦着温锦的侍卫们,闻声退下。
“阿锦亲手做了膳食?”颛顼的话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温锦心中紧张,顿了顿,才带着赌气的声音道,“没有,我给初见做的!”
屋里传出颛顼的笑声,“生气了?”
“进来吧,是本尊照顾不周……主要是,没想到你会在晚上过来,还亲自洗手作羹?”
这话说的……温锦又臊又怒,好像她多上赶着似的?
“姐,”初见从地上爬起来,“他这话像是羞辱你呢?”
温锦:“……”
看破不说破!
这丫头究竟是聪明还是傻?
说她傻吧,她能听出羞辱来。说她聪明吧?她听出来就罢了,还非要点出来!
……
初见和小春被留在了院中。
温锦进了上房,打开食盒,把饭菜端上桌。
多年没做过这种事情了……很久很久以前,住在梧桐院里,只有她和钰儿的时候,凡事都是亲力亲为……但那久远的,像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在想什么?”颛顼坐在矮几前,主动拿上筷子。
温锦垂下眼眸,心跳很快……
因为,江业就在不远处的席垫上跪坐着,歪着头,似乎正在看着这边。
不知颛顼开始问了没有?
他问到哪儿了?
江业都说了什么?
“想起过往,想起故人旧事……”温锦轻轻叹了一声,压下心头紧张。
颛顼笑了笑,拿起筷子,夹起菜来细嚼慢咽。
“味道真好……”颛顼吃饭很认真,表情可谓虔诚。
过了片刻,他忽然道,“难怪当初,少昊宁可留在世间,被萧昱辰欺负,被他拉着当陪练,都不肯回去四维……”
颛顼说着,抬眸看向温锦。
“你的手艺,的确留得住他那吃货。”
温锦迎着颛顼的视线,心跳乱得很……他是故意提起萧昱辰的吗?他已经问出来了?
“你想他们吗?”颛顼问。
“不想。”温锦道。
“你撒谎。”颛顼看着她的眼睛。
温锦呼吸一滞。
颛顼微微一笑,“你若真的不想他们,就能放下一切,好好和我在一起了。”
温锦磨了磨牙,转开视线,冷冷看着江业……祸害遗千年,他怎么就是不死呢?
江业迎着她的目光,表情呆呆地,并不懂得回避眼神。
“阿锦啊,你不太会撒谎,你知道吗?”颛顼一边用饭,一边说道,“你怎么会亲自洗手作羹,还亲自送来给本尊呢?”
温锦沉声道,“我想求你件事儿……你不要因为我,迁怒其他人。我本就没了傍身的能力,如今再引起众怒,真是寸步难行。求你高抬贵手,让我日子好过一点。成吗?”
“呵呵,”颛顼笑道,“你是为这个来求我的吗?”
“当然……”
“你是为江业来的吧?”
屋里霎时一静。
温锦仿佛听到自己隆隆的心跳声……
他,看出来了?
颛顼哼笑,“你来试探江业,看看他是否真的活了,是否还会泄露你的秘密!”
温锦猛地回头,惊愕看向颛顼……
她自以为做的隐蔽……没想到,颛顼早就洞悉她的一切?
“很难猜吗?”颛顼看着她,微笑说道,“你是大夫啊,从来都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从不滥杀无辜。就算落入山匪之手是江业的错,但已经脱险,你又何至于,一定要杀了他?”
“但你要江业死的态度,自始至终,都很坚决,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你甚至不惜带着初见,以身犯险。”
“阿锦,江业究竟知道你什么秘密?”
“你知道的,我对你很感兴趣,对你的秘密,更感兴趣。”
颛顼说完,抬起左手,食指轻轻摩挲温锦的下巴。
温锦心中,翻江倒海。
她后悔——她应该早点杀了江业的!
应该在山匪的寨子里时,就设法杀了江业!
她根本不该让颛顼见到江业!
颛顼放下筷子,抬眸看着江业,“江业,你说,你知道阿锦什么秘密?让她非要杀你不可?”
江业呆愣愣看着颛顼,他迟疑片刻,“回国师,江业不知。”
温锦提着一口气,并不敢因此就放松。
颛顼拿起帕子,擦了擦嘴。
“无妨,我问你答就是。”
“是,大人!”
“是谁杀了你?”颛顼问道。
江业抬头看着温锦,“是她。”
“是谁把你藏了起来?”
江业举目四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