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太守带队。
温锦他们也确信了此法可行。
便兵分两路,温锦与太守他们一路,韩献带几个人一路。
分头去治水。
但韩献很快就回来了。
倒不是他使用了道法,速度奇快。
而是他所去的地方,还泡在水里,根本没法儿开展工作。
明明温锦去的是地势更低之处,但她所去之处,水已经快速退去,露出地面,虽然大家鞋上,裤腿上,都沾了厚厚的泥。
但眼见水退的这么快,又是烈日当空的好天气,众人不由精神备受鼓舞。
韩献撤退以后,没有直接去找温锦。
他回到城门口,帮助赈济灾民。
他也凭借自己在道法上的专长,帮助各个赈灾点的工作有序开展。
一直到了晚上。
温锦他们随太守回到衙门。
温锦原本要回到城外,“随行人员已经在城外搭好了帐篷,马车上也可以休息躺卧。”
太守脸上惭愧,“娘娘,您羞煞微臣了!”
太守想起自己专门写信,请皇后娘娘不要来!没时间接待!
现在他脸上发烧,无地自容。
人家娘娘来了,没用他接待,还给他帮了这么大的忙!
太守带着队,跑了这一天,他也捋清了思路。
娘娘治水,特别是净化这饮用的井水,意义深远。
可以说,一下子减轻了溪州接下来的压力!
虽有水患,但溪州只要不被瘟疫侵扰,没有大片大片倒下病人。
那么现在,只要开仓赈灾,让人有口吃的,不至于饿死……家园慢慢就重建起来了!
而且,娘娘是实干家。
她不矫情,不娇气,她那裙摆下头全是泥,沾满泥的鞋子,比脚上挂两疙瘩铁球还重……她也一点儿没在意。
小公主这么小的年纪,就跟着娘娘在灾害一线奔波。
那么年幼的眼睛里,就已经有了“悲天悯人”的神色。
真是难能可贵。
娘娘亲眼目睹了溪州的灾害,她更能直接主导拨款、拨粮,支持溪州的重建工作。
“我当初真是脑子被水淹了!才会反对娘娘来!”太守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
“娘娘不能走,请您下榻在微臣府上!您要是走了,微臣真是无地自容,恨不能以死谢罪了!”
太守百般挽留,恨不能跪地磕头,求她留下。
温锦见状,倒也没有执意离开。
“还请太守派人,把本宫的随行人员,都带进城中。本宫夜里也好与他们商议对策。”
“是,是!娘娘放心,微臣安排!”
太守如今,是迫不及待地把人从城外请进来。
他的态度和当初,巴不得温锦绕过溪州时,来了个全盘逆转。
当天夜里,开会之前。
韩献找到温锦,“娘娘,白天溪州太守说的事儿,您发现了吗?您怎么看?”
温锦微微挑眉,“他白日说的事儿多了,你指的是哪件?”
韩献欲言又止,表情有些纠结。
温锦道,“师兄是有什么顾虑吗?咱们是自己人,这儿也没外人,师兄大可不必思虑太多。”
韩献压低了声音,“娘娘所去之处,水都退得太快了。快得超乎寻常。今日分头行动以后,韩某所去之处,明明地势更高,可是水还未退,井水甚至被埋在水患之下,尚且无法净化……可娘娘去的地方,明明地势更低,原本该被淹得更严重才是。”
韩献凝眸看着温锦,手中不断掐算。
温锦神色复杂,“师兄不说,我也注意到了……的确很奇怪,好像冥冥之中,有神奇的力量在帮助我一样。”
“但前前后后,几次的‘妖后’传言,让我都成了惊弓之鸟,哪怕好运气,也会担心是舆情反扑的征兆。”
韩献皱起眉头,“臣担心的,就是如此。这就好像对一个人的‘捧杀’,先把她捧起来,捧得高高的……如今捧得越高,将来摔得越惨痛。”
温锦笑了笑,口中琢磨着“捧杀”二字。
“师兄特地在开会前,跟我提这件事,是有什么想法吗?”
韩献立即躬身拱手,“臣有些拙见,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娘娘不如先韬光养晦。明日治理水患之事,娘娘就先不要到最前线。否则,您去哪儿,哪儿的水就退得快……这样太明显了。”
温锦垂眸想了想,她轻笑道,“《天启》似乎把我们都吓坏了。师兄难道忘了,我出宫是为了什么?倘若是为了藏匿锋芒,那我不如就待在内宫里,被皇上保护起来。我干嘛要出来呢?又辛苦,又奔波。”
韩献闻言,浑身一震。
“我的想法,和师兄相反。”温锦道,“哪里最需要我这‘锦鲤体质’,我就往哪里去。如今最要紧的,是灾情,而不是关于我的传言。关于传言,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事。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去沉淀吧。”
韩献连忙拱手躬身……
虽然温锦的意见和他不同,但他脸上除了担忧,更多的是对师妹的钦佩之意。
接下来,温锦和当地太守等官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