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纤说不行。
红姐频频给她使眼色。
她知不知道她在跟谁说不行?
今晚的演出不能耽误?
她要是分不清轻重缓急……以后的演出,她都别想演了!
“白纤!你忘了我们以前是怎么过的?那个时候,我们多盼着有人解救我们?
“如今,我们可以去解救她们!是演出重要,是你的榜首重要,还是解救那么多正在受折磨的女孩子重要?”
紫苏愤愤看着昔日最要好的姐妹。
白纤两手紧紧揪在一起,“那不是……还有别人吗?咱们一起来的,有好些人呢!也不是非要咱们两个去不可……”
“呵……”紫苏气得哼笑一声,“你去演出吧,我要去做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事儿!”
“如果人人都抱着跟你一样的想法……当初,咱们就不会被救。”
“咱们不会有今天,咱们早就死了,死得毫无尊严!死了也没有人会记得咱们!”
“你忘了……你都忘了。”
温锦和韩献对视一眼。
红姐给白纤眨眼,眨得眼皮都要抽筋了……
这姑娘怎么这么傻!
上次抓宋钦的时候,她还没看出这位是什么身份吗?
她脑子被钱塞糊涂了?
“咣当”一声。
说话的两人和红姐都是一愣。
她们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温锦扔在地上一把带血的长剑。
那上头的血已经干涸了,但似乎还能嗅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
“啊……”白纤惊呼一声。
紫苏却在长剑旁蹲了下来,“云瑶师尊的剑?她……她也出山了?”
说话间,紫苏和白纤的脸,都微微泛白。
似乎提及这个人,就叫她们感到无比的害怕。
“她死了。”温锦道,“她今日带来了很多年轻小姑娘。她死了以后,那些小姑娘先是疯狂地砍她,后来就跟没了心魄似的,问什么都不说。我想,作为前辈们,也许你们能帮助她们。”
“我们尚不知道惊鸿派在哪里,也许她们的门派里还有更多待解救的人。而且,这些小姑娘,也需要妥善安置。”
白纤身子狠狠一颤,“死了?真的……死了?”
紫苏捂着脸,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肩膀一直颤抖着。
“去,我跟贵人去……云瑶死了,惊鸿派终于可以彻底铲除了!”紫苏从地上站起身来,目光坚定。
白纤一直看着她,她却没再看白纤。
“我……我也去!”
白纤转过身来,对红姐道,“红姐,这里的演出……”
“演出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红姐长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这姑娘可算没傻到底。
温锦叫红姐准备了一架马车。
她和两个姑娘坐在马车里,韩献赶着车。
他一边扬鞭,一边道,“师妹,这可是最后一趟,我是吃不住再来一趟了。”
韩献说完,京都平坦的地面就变得颠簸起来。
京都的喧闹声也没有了。
车窗外安静地能听见啾啾的夜鸟啼鸣。
行进大约十几米。
车上的白纤和紫苏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韩献就在外头道,“到了!”
温锦跳下马车,车里的两个女子,你看我我看你。
“到了?”
“就像当初,咱们从军营到京都那么玄乎?”白纤问道。
紫苏一把抓住她的手,“这一趟,我们是清醒着来的……不枉这一生啊!你若不来,才是后悔。”
白纤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
两人相互搀扶着,下了马车。
温锦早已走进道观。
雀爷迎着她而来,“让您失望了。”
雀爷拱手摇头,“她们不知是不敢说,还是想不起来了,什么都问不出,反倒是又哭又闹。”
温锦耳力敏锐,已经听见了哭闹之声。
“没关系。”温锦回头看着白纤和紫苏,“来了救兵。”
白纤和紫苏,来到惊鸿派这群劫后余生的小姑娘面前。
她俩不太认得这群年轻姑娘。
但显然这群姑娘里,却有不少人都认得她俩。
哭闹的女子们渐渐安静下来,混沌的眼神,逐渐清明,像是想起了什么。
“白纤师姐?紫苏师姐?”
“你们不是……死了吗?”
“云瑶师尊说,你们为行刺大梁皇帝,已经死了!”
紫苏笑了,“是,过去的我们已经死了。是大梁的皇后娘娘,给了我们新生……”
“钻石!看她们的头饰!”
“看她们的衣裳!”
这群女孩子,忽然关注到两人的衣着打扮。
她们更是看到了白纤手上的漂亮钻戒。
刚才还失魂落魄地女孩子们,被华美的衣着首饰吸引了目光,竟然比刚刚那茫然的样子,有精神多了。
温锦哭笑不得,她同雀爷走出屋子。
山里的空气冷冽清凉。
面前是高大巍峨的青城山,身后是叽叽喳喳重燃希望的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