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韬告退离开之后。
温锦和周凌风仍在殿中,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恐怕不是毁堤坝那么简单。”周凌风说道,“就算是毁堤坝,他们集众道法师之力,也无须靠近堤坝。”
就是说,让当地官员防备,那是防不胜防。
“本宫想去实地看看。”温锦看着周凌风道。
周凌风微微一愣,连忙摇头,“贫道不会缩地成寸啊!”
那么远,怎么去?
“你说,打断韩献闭关,会怎么样?”温锦问。
周凌风嘴角抽了抽,“他……会哭吧?”
“走,找韩太傅去!”温锦豁然起身。
周凌风啧了一声,背着手,跟在温锦后头。
他既替韩献惋惜,同时也有点儿幸灾乐祸。
谁叫韩献比他道法高深呢!
而且,韩献会许多稀奇古怪的功法,就这缩地成寸,便是极难的功法。
韩献不但会,而且运用自如,甚至能出神入化。
温锦和国师一道,出宫来到韩献府邸。
没想到,却在这儿遇见了钰儿。
“母后!您也来探望太傅吗?”
温锦看他道,“你这时候不应该在上策论吗?”
“先生今日休沐,儿臣来看看韩太傅。”钰儿嘻嘻一笑。
“太傅在闭关之中,你就是来了,也见不到他呀?”温锦看着儿子。
钰儿大大的眼睛里闪过狡黠的光。
他压低声音,“儿臣今早问卜,发现太傅今日必定出关,所以来看看。”
温锦不由挑起眉毛,“问卜?你?”
钰儿轻咳一声,“母后放心,儿臣没有沉迷算卦。就是……随便玩玩,没有占用太多时间,没有耽误功课。消遣而已!”
“啧啧……”周凌风在一旁,揣着手,大摇其头。
母子俩看他一眼。
他那不赞同地神态,就差写在脸上了。
“卜卦可是好东西,学好了也没什么丢人的!大到何时该祭祀天地,小到该选何人到什么地方为官,都能用问卜学。
“太子瞧不起问卜,谬矣!”周凌风抬着下巴道。
温锦:“……”
听听他说的,在他眼里,祭祀是大事儿,甄选官员是小事儿。
温锦哭笑不得,“国师所言,你听听就好,还是得有自己的想法。”
钰儿点头,“儿臣晓得。要不儿臣再卜一卦,看看太傅究竟什么时辰出关?免得母后等太久?”
温锦心说,谁说她要等了?她来就是喊韩献出关来着!
但钰儿说,韩献本就要今日出关……
她不懂这个,但周凌风和韩献都说,他们修道之人,闭关之时便是自己感觉到临近突破了。
若能够不被打扰的闭关静修,直到突破之后出关,那整个人的道法和修为,都会跃上一个新的境界。
韩献若是能突破,对他们去陵江防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她就再等等?
免得突然打扰,让韩献功败垂成。
“你卜吧。”温锦无奈道。
周凌风揣着手,看着钰儿拿着六枚极破的铜钱,在那儿摇。
钰儿的道法,是韩献教的。
周凌风也卜卦,却是个人有个人的道术。
他越看钰儿,眉头皱得越紧,他实在忍不住,“太子殿下,你这问卜,能卜得准吗?
“要不,您也听听贫道的讲解?”
“好啊。”钰儿眼睛一亮,完全不排斥与韩太傅不同的教法儿。
一老一少去一旁的亭子底下坐着。
周凌风从怀里掏出一枚干巴巴的龟甲,给钰儿讲解起来。
温锦对此不甚感兴趣,至于钰儿的兴趣,她也不怎么干涉。
她盯着周凌风闭关的房门。
忽而心念一动,她唤出灵泉空间来,整个儿罩在周凌风所在的屋子上空。
也许能帮他快点突破也说不一定……
温锦用意念力控制着空间,缓缓地、整个儿覆盖住这个房间。
她能看到空间里的白色灵气,通过屋檐门缝,窗户缝,进入到屋子里。
她琢磨着,都这样了,怎么着,不得起点儿作用啊?
能提前一两个时辰,让韩献出关也是好的呀?
念头刚过。
只听屋里,“嗷——”地大叫一声。
温锦吓了一跳,一哆嗦,立刻收回了空间。
就连坐在凉亭里,正在学龟甲和六爻卜术两人,也被吓了一条。
钰儿跟他娘一样,惊疑不定地看着韩献的屋子。
周凌风摸着花白的山羊胡,没有皱纹的脸上,露出惊异表情。
正在此时,他的破龟甲,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裂了!”钰儿指着龟甲道。
“看,跟我的六爻卜术对上了!就在此时此刻!”
两人盯着龟甲上的裂纹,神情激动。
再看向韩献的房门。
“刚才那一声怪叫……是韩太傅吗?
“我们占卜出他要出关……他不是走火入魔,才出关的吧?
“要不我们重新占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