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风点点头,又摇摇头。
“太上皇体恤皇上,只管为皇上选秀入宫就是,这事儿贫道帮不上忙。”
周凌风拱了拱手,继续收拾行李。
“唉,要是那么简单,朕不早就安排了吗?”
太上皇长叹一声,“辰儿倔得很,他被温锦吃得死死的,不肯选秀啊!”
周凌风点点头,“哦……那太上皇怎么就觉得,皇上现在就肯了?”
“这不是温锦晾着他,再加上,有道长你吗?”太上皇大力拍在周凌风的肩膀上。
周凌风胸口还疼着。
太上皇拍得他现在又吐出一口血来。
“贫道对这种事情……不懂。”周凌风拨开太上皇的手。
“你怎么不懂?”太上皇不屑地轻嗤一声,“道士也是人,也是男人吧?”
“你别的不懂……能不能用道法,让辰儿把别的女子,错认成温锦呢?”
周凌风闻言,表情一滞,他惊呆地看着太上皇。
要说坏,还得是这些凡尘俗世里浸染的家伙们坏!
想他方外之人,就从来没想过这么损的招儿!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太上皇皱眉盯着他。
周凌风迟疑地点点头,“办法……倒也有办法。
“需要拿到皇后娘娘的贴身之物,亦或者她的毛发。
“而后,再全神贯注,倾法力与道符之上,届时把道符贴在肖似的女子身上。
“她就能假扮皇后娘娘了,不过……”
太上皇立刻笑道,“好!这办法好!”
“不过……”
“道长就不要推拒了,等温锦失宠,你我的大计,也更容易实现!”太上皇摸着胡子道,“等你我得道成仙,去了仙界,这凡尘俗世,都成过眼云烟了!”
周凌风皱着眉头……
他想说,画皮难画骨。
就算别的女子,贴了道符,能从容貌上骗过皇上。
但皇后娘娘何等气质?何等威严?
别的女子,焉能学得来?万一露出马脚……
“太上皇,此事太过危险。贫道就不说自己要耗费多少心力在道符上了……
“这事儿万一失败,皇上和皇后娘娘怕是饶不了贫道!”
周凌风连连摇头。
太上皇轻哼一声,“道长怕什么!你是我太和宫的人,自有朕护着你!
“朝政上的事儿,朕已经退位,不再指手画脚!但朕还是他萧昱辰的爹!
“他身为一国之君,胆敢犯天下之禁忌——敢对朕不孝?!
“有朕护着你,道长什么都不用怕!出了事儿,朕担着!”
周凌风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这才躬身答应。
太上皇又微微一笑,伏在他耳边道,“道长清修太久,太不了解男人了!
“到八月十五的中秋宴上,朕先把辰儿灌醉,男人醉了,他还能把持得住?
“那就不是男人了……那是圣人!”
周凌风嘴角抽了抽……
所以说,还是他们清修灭欲之人,才是大善啊!
人有欲望,就有可乘之机。
“那皇后娘娘的贴身之物……”周凌风道。
“这道长不用管了,朕来想办法。”太上皇神色满意,他这才注意到周凌风嘴角的血迹,“周道长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请太医?”
周凌风抹了把嘴角……呵,您还能看见贫道流血啊?贫道还以为,您眼里只有自己呢!
“不用,贫道静修即可。”
太上皇也未多劝,定好了“夺宠”大计,太上皇便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周凌风看了看自己收拾到一半的行李,又把它们归回原处,盘腿开始打坐。
温锦宫中。
小葵去更衣回来。
她明明已经把被尿湿的衣裳换掉了。
但还是觉得,胸前那块地方,暖烘烘的。
这股暖流,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浑身有种说不出的温舒感。
她要是身上没有挨了打的疼,就更好了……
小葵回到温锦面前,脑中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这周凌风来历不明,且道法阴邪,留在宫中,岂不是大患?”小葵躬身道,“他竟然能隔这么远,操纵卑职,或许也可操纵他人,那不是防不胜防?”
温锦点点头,“这道法虽玄奥,但肯定有它自身的限制性。
“否则,怎么就控制你?没有控制旁人?而且,他今日控制你行刺我,如果成功,自然是他赢。
“但失败了,他不是也暴露了自己吗?”
小葵一怔,不由深深点头,“是啊!他怎敢这样有恃无恐?”
“你说得对,他就是因为‘有恃’所以才‘无恐’。”温锦道,“太上皇宠信他,我们虽心里清楚,今日之事,必定是他在捣鬼,但我们有实质性证据吗?
“太上皇倘若执意维护他,让我们拿出证据。我们拿什么让太上皇无话可说?”
小葵一时呐呐无言。
但想起今日,她竟这般失控,她仍觉后怕得脊背发凉。
“难道就留着这大患在宫中?”小葵攥着拳头道,“明的不行来暗的!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