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往这边跑了吗?”巷子外传来官兵的声音。
带着帷帽的人身子一颤,“二位,跟我来,若是郎中您能治我的病,我必重金酬谢!”
温锦甩开他的手,“你什么病啊?外头不是有医馆吗?那些官兵找的人,不会就是你吧?”
温锦装作胆小怕事的样子,倒也演出了行走江湖之人的世故。
男人摸出一锭十两重银子,塞给温锦。
温锦眼睛一亮,掂了掂银子。
男人沉声问,“若是时瘟,你能治吗?”
“能治吗?哈!看见旗子没有,专治疑难杂症!包括瘟病!”温锦眉飞色舞,一脸见钱眼开的样子。
旁边的萧昱辰,看得一愣一愣的。
“那好!”男人迟疑片刻,又往巷子深处躲了躲。
他抬手掀开帷帽,“我这病,你能治吗?”
“嗬……”
温锦倒吸一口冷气。
武毒师真是把她宝贝儿子给带歪了!
这什么毒,这么霸道?
只见男人脸面红肿,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
五官都被肿胀的肉,给淤积在一起,看起来真瘆人啊。
温锦回头看了眼萧昱辰,就算认识……肿成这样,还能认出来是谁吗?
萧昱辰茫然的眼神,忽而一凝!精光乍现!
男人肿胀的眯眯眼儿,似乎也发现了什么!
“不好!”
他拔腿就跑!
温锦心头一紧,这是……认出来了?
不会吧?萧昱辰的易容术,连她都认不出呢!这人未免也太机警了吧?
“诶,我能治啊!你怎么走了?说好的必有重谢呢?”温锦边追边喊。
“嘘——别喊!”男人压低声音急道。
“别跑!就在那儿!”身后传来官兵的声音。
温锦松了口气……原来不是他们暴露了!
“啊……”
“砰”地一声!
正要跑出巷子口另一头的男人,被从天而降的闷棍,一棍子打晕了。
他白眼一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郁飞扔下棍子,对追上来的官兵亮出怀王府腰牌。
“这是怀王府的人,辛苦几位差大哥了!”郁飞扔出一锭银子,抱了抱拳。
官差看了看地上那肿成猪头的脸,嘶了一声。
他们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
“姑娘小心,仁德堂的大夫说,这是大头瘟!瘟病,会传染的!一定一定做好防范呀!”
说完,他们又捂着口鼻,退了几步。
谁愿意接触瘟病啊?要不是职责所在,他们才不来!
“放心,正要把他送去城外‘瘟病坊’不曾想竟被他给跑了!”郁飞也用袖子捂住口鼻道。
几个官差拿着银子离开。
郁飞拿出一只大麻袋,把这男人塞进麻袋里,直接丢进马车。
“我想起来了!”萧昱辰一拍脑门儿,“我在东宫见过他!”
……
带着帷帽的男子,正是肿成了猪头的褚先生。
褚先生幽幽转醒,只见身边不远,有一个面容清秀的捣药小药童。
他睁眼四下看看。
房间不大,一床,一桌,一椅,别无他物。
“我这是在哪儿?你是谁?”褚先生声音嘶哑。
捣药的药童抬眼看他。
褚先生一愣……这眼睛,透着一丝熟悉,他在哪儿见过?
但细看药童的脸……又完全不认识。
“这里是‘六疾馆’,外头人都叫这儿‘瘟病坊’。”小药童龇牙一笑,牙齿很白。
褚先生倒吸一口冷气,“什、什么?”
“您放心,您的大头瘟,死不了的。”药童嘻嘻一笑,“不信您看,你的脸都好多了。”
药童放下捣药杵,拿起桌上的铜镜递给他。
褚先生接过镜子一看……
嘿,脸果然消肿了许多。
他眼睛也能睁开了!
“不行!我得走!我得离开这儿!”褚先生掀开被子,就往外跑。
“站住!退回去!”门口忽然蹿出从头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侍卫。
侍卫只露两只眼睛在外头,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
褚先生被逼退,更是被他们的扮相吓了一跳。
“这……这是?”他惶恐指着两人。
药童不急不慢道,“这是六疾馆呀!进了这里的人,想出去,很难。您才刚进来,不痊愈,是不可能出去的!”
“不行!绝对不行!我一定得出去!”褚先生急得原地打转。
药童看他一眼,自顾自坐下捣药。
“不对……他们包裹那么严实,你怎么不裹?你不怕被传染?”褚先生狐疑盯着药童。
药童嘻嘻一笑,“我也得过大头瘟,好啦!大夫说了,这病得过一次,能活下来,就不会再得了!”
“所以,您就安安心心地住在这儿吧!能治好的!”
褚先生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床榻上,“呵……能治好?那也得我能活下来才行!”
药童忽然停下手中动作,懵懂好奇地看着他,“对了先生,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