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韬在一旁,抱着肩膀看萧昱辰亲自打人。
他原本想,要不……拦着点儿?别把人打死了。
但听见萧昱辰的话,宋韬顿时想上去补几脚!
不行,太便宜他了!还是掐断脖子更好!
这边刚动手,立时就有神武军侍卫围了过来。
但他们见,动手的竟然是怀王殿下……也都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拦。
眼看萧昱辰越打越怒,力道几乎要失控时……
赛场那边,忽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喝彩声。
“什么情况?”宋韬扬声问。
萧昱辰也狐疑抬头,“宋国使者,不会轻信了这厮的话吧?”
宋韬皱了皱眉,两人好声好气地说话……这还是第一次。
他有点儿不习惯,僵硬地摇头。
“不至于,宋国使者刚来,怎敢有过分举动?”
萧昱辰扔下王长礼,吩咐道:“把他抬去医馆,医治过后,押入大理寺大牢。”
神武军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王长礼已经疼晕过去,无从辩解。
萧昱辰阔步朝比赛擂台走去。
宋韬也快步回去他的雅间。
只见擂台之上,竟是十几个身着甲胄,手持兵器的将士。
当然,细看之下,不难发现,所有的将士都是女子扮演。她们手中拿的兵器,也都是木头做的。
但女子们竟然个个身怀功夫。
她们在舞台上演绎一出《花木兰从军》的故事。
曲调激昂,姑娘们的动作更是英姿飒爽。
通过舞台边上女子的唱词,可以了解整个故事。
“胡沙没马足,朔风裂人肤。老父旧羸病,何以强自扶。
“木兰代父去,秣马备戎行。易却纨绮裳,洗却铅粉妆。
“驰马赴军幕,慷慨携干将。朝屯雪山下,暮宿青海傍。
“夜袭燕支虏,更携于阗羌。将军得胜归,士卒还故乡……”
舞台上的女子拿着木剑木头枪,愣是舞出了真刀真枪的气势!
她们投入的神情,专注紧绷的表情,仿佛一下子把观众们也带到了真正的战场之上。
两位“将军”策马对冲之时,曲调达到最高潮!
花木兰带兵取胜,高歌凯旋。
一场武艺秀,在胜利的辉煌与高歌中落下帷幕。
曲调若有若无,归于平和。
姑娘清唱的声音,却似乎更能拨动人的心弦。
“昔为烈士雄,今为娇子容。亲戚持酒贺父母,始知生女与男同。
“门前旧军都,十年共崎岖。本结弟兄交,死战誓不渝。
“今者见木兰,言声虽是颜貌殊。惊愕不敢前,叹息徒嘻吁。
“世有臣子心,能如木兰节。忠孝两不渝,千古之名焉可灭!”
女孩子嘹亮的嗓音,回荡在芙蓉园的上空,更回荡在每个人的心头。
台下,太多太多的女子湿了眼眶。
许多人拿袖子擦着眼角。
“‘始知生女与男同’,世人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生女儿和生男孩儿一样呢?”太后娘娘低声叹道。
“好!”
皇帝忽然高呼一声,起身鼓掌。
众人见评委席上的皇帝,竟然都起身了,也跟着纷纷站起。
“好一句‘世有臣子心,能如木兰节。忠孝两不渝,千古之名焉可灭!’
“好词,好曲!好一群巾帼不让须眉的娇子!”
皇帝一连三个“好”,会场的气氛更热烈了。
在这热烈的氛围当中。
温锦带着刚刚谢幕退下那一群会功夫的女子,重新上台。
“能得吾皇赞誉,是这一群女子的荣幸,是温锦的荣幸,更是天下女子的荣幸!
“‘昔为烈士雄,今为娇子容。亲戚持酒贺父母,始知生女与男同。’
“臣媳恳请圣上,给我大梁女子,一个‘与男同’的机会!让她们也可以读书、识字、习武、经商,乃至为官……
“让她们也能有为皇上效忠,为大梁的强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机会!”
皇帝闻言,脸色一肃。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温锦……
原来,她筹谋这一切,就是在等这一刻吗?
“温锦,你想凭着一个比赛,凭着一曲《花木兰从军》就打破男女的藩篱吗?”
温锦屈膝福身。
她身后的女子,还穿着戎装。
她们皆在她身后拱手行礼,犹如一群站在她身后,力挺她的战士。
“回父皇,比赛不能打破藩篱,一曲词也不能!
“但父皇,您可以!您是一国之君,您可以打破时代束缚在女子身上的枷锁。
“臣媳求父皇恩准,开办女学,准许各阶层女子入学,准许女子自立门户。”
舞台下一片哗然。
皇帝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太后娘娘的手,紧紧握着扶手……
她目光灼灼,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了。
温锦的激进和勇敢,是太后没想到的。
但温锦创造的时机,叫太后十分惊喜。
当听到这曲词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