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朱的,你什么意思,你去年就知道这事今年才说?
我今儿要是不问你,你是不是就不说了?
啊?
锦儿是我肚皮里掉下的肉,我怀胎十月生的艰难,才满周岁,他就离开我,去了太宗皇帝身边,我同你计较过没有?
好哇,现在他长大了,有了喜欢的姑娘,我这个亲娘又被蒙在鼓里,天底下有这样憋屈的亲娘?”
景舒实在是没忍住,伸手就朝着朱瞻基的大腿根拧去。
不管他嚎的再惨,她都不肯撒手。
“画画,画少女,哦,对,你给孙氏画过像嘛,锦儿是你儿子,你是他老子,你们父子自然是像。”
“若是如此,你当初还把孙氏弄去道观做什么,你干脆啊,把我废了,再跟孙氏生个儿子岂不是更好,岂不是更像?”
“现在也不晚,你现在就把我废了,再去寻个和你小青梅长的像的,再生个厉害的儿子,一家三口你画我,我画你,岂不是乐滋滋?”
景舒是真的生气,不管锦儿到底是不是穿越的。
他也是从自己肚皮里出来的,这么大的事情,他凭什么不告诉自己?
朱瞻基见她说话如炮仗,便知妻子这是真的生气了,于是连忙讨饶并解释。
“娘子,你误会了,锦儿并不知道我知道了,我不告诉你,不就是怕你忍不住,去问他吗?”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从自己腿上挪开,然后赶紧搓了几下,暗道娘子平时看着柔柔弱弱,没想到劲这么大。
景舒犹不解气,怒道:“难道我这个做娘的,不该问吗?”
虽然是表妹的女儿,血缘远了点,但也还算是近亲啊。
他们两个要是真的在一起,万一生出个不健康的孩子怎么办?
再说了,听姐姐说,那小姑娘虽然才华不错,长的美丽,可性子较懦弱,又有点自卑。
不是她看不上表妹的孩子,是那姑娘端不起母仪天下的碗。
若是朱祁钰和朱祁铭喜欢,她都可以接受并且想办法,但是朱祁锦不可以,因为他是太子。
小朱有些语重心长:“锦儿正值反叛的年岁,你这么直当去问他,他说不准会越想达到目的。”
“所幸你表妹是好的,知难而退,那咱们就应该装作不知道,让他自己去想明白才对。”
别人怎么劝,都不如自己想明白啊。
闻言,景舒没有说话,其实朱瞻基说的也是有道理。
哪个孩子谁没有叛逆期?
父母越不让他做的,他便会越想做,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尽量不管,毕竟孩子也不是傻的,会明白的。
见她冷静下来,朱瞻基又小心翼翼地道。
“待过段时间,娘子或许可以给那姑娘说个好人家,陪份好嫁妆,也算是帮锦儿照顾她了。”
若是以朱瞻基从前的脾气,可能会把那姑娘给儿子做个嫔。
但是有了重生一遭,他便不愿意了。
这人啊,心都是偏的,只会偏向自己喜欢的人。
若让那姑娘进宫,岂知她不会是下一位孙氏?
虽然如今看着还好,但当初的孙氏看着又如何不好?
权力地位,最是动人心,也能改变一个人的品性。
景舒甩了一句:“我的表外甥女,我自然会管。”
还用你啰嗦?
朱瞻基摸摸鼻子,娘子今日,心情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有些事情,还是改日再说吧。
锦儿的事,老三神经大条,没发现,老二却是看的明白得很,见大哥迟迟没有回来,便知有事。
于是,他便拿了腰牌想试试,看能不能出宫。
宫门守卫,早得了皇上的意,不过假意推脱几句,就让他出去了。
朱祁钰出宫后,直奔兄弟几人常去的醉风楼。
“掌柜的,黄公子在吗?”
他们是酒楼的熟客,掌柜也知道他们是亲兄弟,肯定不会瞒着他。
果然,掌柜的指了指楼上包间,担忧地回道。
“在呢,在呢,公子来的正好,您快上去劝劝吧,您兄长还年少,喝太多恐会伤身啊。”
最重要的是,这两位公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若是在自己这出了事,那他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谢掌柜。”
朱祁钰说罢,让人给了掌柜三十个铜板算作赏钱,便上楼寻大哥,只见锦儿满脸通红,样子有些说不清的落寞。
“老二,你来了,前日,祖母说要给我议亲,说只要是我喜欢的,都可以娶回来。”
“我便去寻她,想告诉她,我会去争取,谁知话还未出口,她便拒绝了我,跑了。”
怎么就不能努力一下呢?
不努力一下,不觉得会有说不尽的遗憾吗?
“婉佩妹妹做的对。”朱祁钰却是如此觉得,他抢过锦儿的酒杯,给自己满上:“大哥,不是当弟弟的说你不是,你明明就知道太子妃之位非同小可。”
“祖母说你喜欢的,都娶回去,说的其实不是娶,是纳,你若真心喜欢她,就愿意让她当个妾,整日对正妃屈躬卑膝,小心翼翼吗?”
“母后是位仁爱的好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