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景舒眨眨眼,毫不犹豫地否认道:“臣妾也想给皇上做来着,只是臣妾没有您衣裳的尺寸。”
好家伙,给小朱做了,恐怕太后那边也跑不掉了。
“这简单。”朱瞻基招招手,笑道:“王荣,把朕衣裳的尺寸给皇后。”
他脸上虽然在笑,心里却闷闷的。
这么多年了,妻子居然连自己衣裳的尺码都不知道?
景舒不知道他在琢磨啥,也懒得费心去琢磨他的心思。
要是小朱没重生,她可能还得想法子讨好一下。
可这家伙重生了,又对原主有亏,这就……
她不放肆些,都对不住原主受的那些委屈好吗?
开年的第一天,宁波港和月泉港便正式开港了。
因为刚开始很多事情,都是在尝试,所以大家的活都增加了。
从原先的一月里有半月加班到子时,变成了日日加班到子时。
民间的商人们也显得很兴奋,去海税司登记备案的,就排了整整两条街的队,堂堂锦衣卫都被拉出来指挥交通。
微服出行的小朱看到这一幕,颇为有些自得:“娘子,你说百年以后,后人会怎么评价我?”
“我上马打的蒙古不敢冒头,下马又能把国家治理得如此繁华,你说,我能不能和千古一帝沾个边?”
他觉得自家太祖配得上千古一帝,自己爷爷也配得上,自己不敢想能有如此高的评价。
那沾个边,应该可能,还是可以想想的吧?
“皇上该自信才是。”景舒笑道:“那宋真宗都敢去泰山封禅了,您当个千古一帝还真不过分。”
怎么说呢,这事你要看和谁比。
毕竟,清朝那位搞闭关锁国乾隆都敢这么想,您再怎么样,也比那个败家子要强的多吧。
小两口正开开心心地说话,忽而马车便走不动了,接着就是王荣的声音。
“老爷、夫人,街上的人实在太多,咱们马车过不了,您看咱们是回去,还是……?”
回去?
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景舒不想回去呢。
她掀开车帘看了看,然后便扭头看着朱瞻基道:“夫君,咱们下车走走?”
这一声夫君,差点没把朱瞻基的骨头给酥透咯。
当即想也不想,便毫不犹豫地牵着她下去了。
大街上可以用人挤人来形容,锦衣卫和太监们警惕地护着两人,艰难在人群中移动脚步。
好不容易挤过了最拥堵的路段,就已经到了该用午膳的时候了。
没办法,只好找个酒楼吃饭。
可酒楼也满了,只见小二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然后笑道:“两位客人,大概还需得等上半个时辰。”
太久了,两人只好找别的地。
一连换了好几家,都得等许久座位,最后还是景舒看到一家卖面的小摊,还剩下了两个位置。
景舒便兴冲冲拉着小朱去了,然后点了两碗招牌羊肉面。
朱瞻基也是个接地气的,他没有丝毫嫌弃这卫生不咋样的小摊,还豪气地掰了一瓣蒜递给景舒。
“娘子,你要吗?”
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只不过景舒不喜欢这么吃,她喜欢用蒜和肉吃,便嫌弃地把蒜推了回去:“您少吃些吧,待会儿一嘴的味儿。”
他自己是闻不着,净来祸害自己了。
小朱:“……”
他好像被媳妇嫌弃了?
吃完面,两人又逛了会儿,顺手买了几串糖葫芦回去哄铭儿,就打算回宫了。
谁知道刚准备走呢,就见一个长的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凑了过来,神神秘秘地和小朱套近乎。
“这位老爷,是进京赶考的吧?”
因为这辈子,朱瞻基多打了一年仗,所以会试的时间线也推迟了一年,原本该宣德五年二月的会试,改到了六年二月。
小朱此人喜欢附庸风雅,所以他穿的也是文人的衣裳,最近又是各地学子赴京的日子,倒也不怪旁人这么想。
朱瞻基兴致勃勃地道:“是啊,难不成兄台也是?”
这家伙长的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正经人,要真是参加会试的士子,他第一个就得把此人刷下去。
那中年人拱拱手,不答反问:“公子这是第几次考了?”
他见此人穿的富贵,年纪不小,身边还带了位小娘子,便料定此人是只顾玩乐、屡试不第的公子哥。
他会这么想,主要是因为,但凡有点身份的人家,女眷都是不出门露脸的,所以他就很干脆把景舒当成外室和风尘女子那类的了。
景舒抿抿嘴,对此人看自己的眼神很是排斥。
朱瞻基侧了侧身子,把他看向妻子的目光给挡住,然后才回道:“三回,公子有何指教?”
难不成,是卖考题的?
不可能吧,才刚剥皮了一个县令,哪个官员敢在这时候顶风作案?
他才刚这么想呢,便听男人道:“公子,想一次便中,让家人对您刮目相看吗?”
“只需要两百两银子,我包您定能中进士。”
这下别说朱瞻基了,就连景舒都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