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拿了铜板,高兴得很:“还远着呢,大概还有一百多里,只是你们去那边做什么?”
“若是去做生意的话,我奉劝各位还是回去吧,最近朝廷查的严,万一被逮到,那可是要吃牢饭的。”
提醒完,他就喜滋滋拿着铜板走了。
这些外地人就是大方,随便出手的赏赐就够他买好几斤的粮。
朱瞻基和景舒对视一眼,先是笑笑,然后才道:“咱们先去找周家的药堂,把这个死皮赖脸跟着咱们的打发了。”
带着个陌生人,不好办事啊。
景舒笑着点点头,然后快步跟上了小朱的步子。
萧白果不好意思地抿抿唇,自己貌似确实不应该赖着人家哈。
周家的药堂在福州有四家,其中漳州府有两家。
每月有两日会有郎中义诊,药材费也只收六个铜板。
不少瞧不起病的百姓,都等着这两日来看诊。
朱瞻基和景舒到的时候,刚好瞧见药堂门口贴了义诊两字。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殷殷对患者叮嘱注意事项,还时不时扭头对徒弟仔细教导。
景舒在回忆里翻了翻,确定此人便是周伯。
听周泽林说,周伯是原主舅舅的一位非常远的远房亲戚,因为家里遭了难,才来投奔周家。
无妻、无儿、无女。
她想了会儿,才道:“老爷,你跟我去怕会吓着周伯,不然,您先回客栈等我好吗?”
人家年纪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心脏病什么的。
朱瞻基不愿意,轻声道:“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出门在外,妻子绝对不能离开自己的视线。
景舒没办法,便点点头,带着蕊初和萧白果向那老者走去。
“周伯。”
正忙着为病人看诊的周伯,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免一愣,接着就不可置信地抬起了脑袋。
“表姑娘?”
待看见,俏生生站在那里的景舒时。
他更是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
表姑娘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进宫当皇后去了吗?
他再往门口一看,更吓了一跳,门口那位被几位老者簇拥着的……
“今日义诊就到这里,各位明日再来。”
周伯手都有些抖,哪里还有心思看诊,连忙让众人都给散了。
这里的百姓也非常听话,知道郎中这是有事要忙,就纷纷告辞了。
待大家都散了,周伯连忙要下跪行礼,却被景舒阻止了。
“我和夫君是轻装出行,周伯不必多礼,就当是来拜访的亲戚就是了。”
原主和周泽林对他都很尊重,自己当然也要尊重人家。
“这……好吧,表姑娘,请携表姑爷里面请。”
出门在外,他确实不好行大礼。
想了想,他又给徒弟们都放了假,示意他们明日再来。
徒弟们闻言也乖乖走了,只是待走远后还是不免嘀咕。
“表姑娘,周家的表亲,貌似只有胡家一门吧,胡家有两位女儿,一位是当今的皇后殿下,一位是女官胡大人。”
“皇后殿下是肯定不能出宫的,这位莫不是是胡大人?”
“胡大人什么时候成亲了?”
“可能是京城离咱们这儿远,所以咱们才没听着信儿吧。”
“不过,胡大人确实生的好看,听说四十多快五十的岁数,可我瞧着才像二十出头。”
“废话,那是皇后殿下的亲姐姐,能不好看么?”
于是,京城胡尚宫已成亲的消息不胫而走,并在几个月后传回京城,让胡善围很是烦恼。
因为她每见着人,都要解释一番自己并没有嫁人,而旁人,还都一脸不信,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景舒说明来意后,见周伯面露为难,便笑道。
“我知道医者收徒,都是有规矩的,周伯今年七十,是不再收徒的,为的就是怕本事没教完,让徒弟学的一知半解,诊病误事。
可这小姑娘,从小学医,我让身边的郎中考问过,书本知识都是通的,只不过缺乏实际经验。
周伯也可查问一番,看能不能达到您的要求,若是不能达到,我也不会为难周伯就是了。”
好中医从来不乱收徒,特别是不会在古稀之年去收徒弟。
闻言,周伯点点头,随口就问了几道浅显的问题,见小姑娘答的头头是道,心中不免添了几分喜欢。
他又绕去药房,弄了不少药来,让小姑娘闻,然后说出药材的名字,禁忌和药效都是什么。
这一问,就是半个时辰。
小朱等的直打瞌睡,不理解道:“收个徒弟而已,至于问这么多吗?”
再说了,他身边的太医都说没问题,难不成这个周伯的医术,比自己身边的太医还能不成?
景舒笑的意味深长:“老爷,我怀凌薇的时候,发生了何事,这才多久,你便全都忘了?”
朱瞻基一顿,再不啰嗦,他回来后清了遍太医院,居然只留下了四位太医,其余全是不合格的,想想就打脸。
一个半时辰后,天都快黑了,周伯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