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直起身子,悠悠地道:“贤惠、大方、温和……额……”
他想不起来了。
记忆中,他只记得妻子,常常都端坐在窗棂下,或看书,或写字,或陪着女儿绣花。
他脑子里的妻子,永远都是婉约、端庄的。
而眼前的妻子,和记忆中的,非常不一般,但是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听了这话,景舒不乐意了:“皇上,臣妾不贤惠,不大方,不温和吗?”
她是拒绝这狗纳妃,还是拒绝他去别人屋里歇着了?
她有凶过他吗?
这狗凭什么这么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朱瞻基连忙道:“我的意思是……算了,我就是随口一说,不提了。”
“那个,我就要去乐安了,你好好的,看好孩子们。”
他总算是回过味来,妻子和上辈子有什么不同了。
脾气。
这辈子的妻子,脾气貌似大了不少,还敢反问他了。
难不成,是自己太宠她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女子就是要脾气大些,才惹人爱。
只要不过火就行。
景舒很讨厌这种说话到一半的人,便又缠着他问了大半晌,非让他说出个所以然不可。
这一闹,便是很晚了。
所以,景舒也没回去,就住在朱瞻基的寝殿了。
在这里要提一下,只有清朝妃嫔侍寝才会用被子裹着抬过去。
汉人的朝代,妃嫔们都是由女官为她们沐浴,沐浴后换上寝衣,就可以进入皇帝的宫殿了。
皇后就更加简单了,都不需要换衣裳,穿着自己的衣裳就能进去。
景舒和小朱,因为永乐和洪熙相继离世,所以已经素了两年。
现在小朱的伤心淡忘了不少,两人又都血气方刚的,今夜自然是注定难免,需要热烈一藩。
室内动静不小,外头伺候的王谨也彻底放下了心。
这都两年了,他还以为皇上不行了,都差点去御医那里问问了。
他瞥过红着脸的蕊初,笑道:“听说石榴过的很不错,你身世比她好,学问也比她好,若是找人家,一定能找个好的,怎么不找呢?”
好好的姑娘,何必白白蹉跎年华。
蕊初最讨厌别人问这个问题,凭什么男人就一定得娶妻,女人又凭什么一定要嫁人?
这难道不应该看自愿吗?
她不敢得罪王谨,只笑道:“石榴是贤惠温良的性子,我不行,谁要是娶了我,那家里家外都得听我的,我呀,就不出去祸害人了。”
嫁人有什么好?
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名正言顺就变成别家的了。
图什么!
王谨倒是也理解,他笑道:“我若是你,也是不愿意出去的,您可是皇后身边的女官,胡尚宫要走,接任的那位五十了,最多不过十年,就该退下去了。”
“下一任尚宫铁定是你,三十岁的尚宫大人,那不就是下一位胡尚宫吗?蕊初姑娘,前途无量啊。”
据他所知,胡尚宫可是攒了不少细软。
这日子,可比他们这些太监,要舒服得多。
这话蕊初倒是也爱听,她奉承道:“不能和大伴比,您可是皇上身边的人,数次随着皇上太宗北征,将来指不定,就是郑使一般的人物。”
她们再怎么能耐,也只能在后宫之中。
不像太监,可以在前朝威风。
王谨做梦都想和郑和一样,闻言脸上的笑容都真挚了几分。
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命运会因为正在缠绵悱恻的两人,人生将变得格外有意义。
小朱很快就整顿好兵马,带上嘴巴特损的于谦和夏原吉,外加一个会拍马屁的杨荣就往乐安去了。
汉王得知小朱来的,不但不害怕,反而还格外兴奋。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获得那么多人的支持。
难不成,是爹在天上帮自己?
他终于看出来,朱瞻基那小子不如自己了?
汉王越想越兴奋,就连做梦都梦到自己已经做到龙椅上了。
这会儿得知大侄子来了,他就连忙给诸位王爷写信,让他们一块儿动手,准备把朱瞻基给囚禁在乐安。
“大侄子,你想学你爷爷御驾亲征,然后以此巩固地位,是个聪明人,嘿,可惜你二叔也不是那吃素的,这回,便你看看,什么叫真男人。”
朱高煦兴奋地搓搓手,并让人着手安排关押小朱的地方。
他良心还是有的,衣裳床榻家具一应都是最好的,务必要让大侄子做的舒服。
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直接傻眼了。
那些原本要支持他的藩王们,不知怎么回事居然齐齐改口,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兵来支援他。
朱高煦:“……”
他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只回荡着一个想法。
那就是,上当了!
朱瞻基那个小王八蛋,他是故意诱惑自己提前造反的。
自己有了那么多藩王支持,就不会去征那么多兵,更加不会去抢周围县衙府洲的铁器。
他手里现在拥有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