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能吃饱穿暖,不引旁人侧目才是最合适的。
“你处理就行。”朱瞻基抬头,突然问了一句:“周泽林,和你家关系很好?常常来往?”
根据现目前查到的,就周泽林一个男人常去胡家。
“是啊。”景舒心头一跳,面色却十分自然:“我们两家都是表亲,自然是得常常来往。”
朱瞻基点点头:“也是,那周泽林年纪也不小了,为何还不成亲,不如我让我娘给他寻一个?”
他看似无心,眼睛却盯着景舒的脸,想从中看出点什么来,可后者依旧笑的温柔恬静。
“那敢情好,太子妃亲自选的姑娘,定然是无错的,若是舅母知道了,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呢?”
她嘴上虽然是这样说,心里却生出了警惕。
小朱这是知道了什么?
朱瞻基见她这样,便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若是她真的和周泽林有情,又怎么可能进宫选秀呢?
当即也没再提此事,而是说着儿子的教育问题:“该给锦儿物色先生了,老爷子说,打仗之前要把此事定好。”
朱祁镇的启蒙老师算是王振,后来再大些就是杨士奇了。
这回,锦儿的启蒙老师,肯定不能从太监里面选了,得从朝中大臣里选,景舒只知道几位出名老臣,不认识其余的学士,所以便道。
“殿下做主便好。”
反正他重生一次,应该知道谁能用谁不用的。
朱瞻基不过跟她说说,也没打算让她挑选老师,便轻轻回了声:“好。”
第二天,景舒早早就醒了,她不明白朱瞻基为什么会试探自己?
他去查自己了吗?
可是为什么,难道是自己那个地方让他怀疑了吗?
景舒心里有些不安,她突然想起迁都到北京后,被她随手放在桌上的诗集,心口突然就是一跳。
难不成,他看见了?
下一秒,景舒就想把它烧掉,可转念一想若是真如此,她种行为,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不行,不能烧!
她又把诗集放了回去,强迫自己放轻松。
不就是一本破诗集吗?
能证明什么?
只要她打死不认账,朱瞻基摸不到确切的把柄,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不考虑别的,总该考虑考虑他千辛万苦盼来的嫡子吧?
这么想着,景舒很快就放松了,并且若无其事地开始忙碌自己的事。
朱瞻基回来,见那本诗集被收纳好端端地放着,心中的怀疑也放下了些。
若是心虚的人,定然会想方设法毁掉让她有危机感的东西!
也许,那水痕,只不过是她喝茶时不小心滴上去的?
周氏帮景舒安抚好夏家后,特进宫来和她复命:“王夫人倒是个淡定的,家都被抄了,她还不哭不闹的,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做大家风范。”
毕竟,抄家在大家眼中,已经算是灭门之祸了。
景舒点点头:“一品夫人,自然是不同的了。”
周氏赞成,随后又说起家事:“前几日你舅母给我们家来了信,说你表妹和她夫家闹了起来,因为嫁妆的事情。”
“她公公是个要强的,想把控她的嫁妆,你表妹呢,也是个不好说话的,逼急了直接就带着嫁妆回娘家去了,现在周围邻居都说你表妹不贤呢。”
从古至宋,嫁妆都是女子的私有物,可到了元朝的时候,女子的地位进一步被削弱。
嫁妆无论是离婚还是丧偶后改嫁,都无法合法地从夫家带走自己陪嫁过去的嫁妆财物了。
到了明朝,女性对于嫁妆的支配权几乎为零,嫁妆支配权基本是在公爹夫家的手上。
而清朝,女性可以对自己陪嫁金银拥有支配权,但是田产铺面还是得归夫家所有和支配。
看着是比明朝好,可是在清朝,是不允许汉人女子和离和寡妇改嫁的……
所以,女性地位的衰败,属实是从元朝开始的,毕竟在宋朝时,女子还可以继承娘家遗产……
而在元朝及之后,只要家族没有儿子,那便算是绝户了。
景舒是瞧不上这种规定的,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笑道:“我是支持表妹的,嫁妆关夫家何事?就得在自己手里拿着才是应该的。”
毕竟规定是规定,有脸面的人家依旧不会去用媳妇的嫁妆。
“还是你表妹自找的。”周氏叹了口气:“早就同她说过了,刘家是下九流,不能嫁,她就是不听,让她趁没有孩子和离她又不肯。”
“不过她丈夫还是对她好的,一直在家和他爹周旋,让他爹不要去拿你表妹的嫁妆。”
明朝女子是可以和离改嫁的,但因为封建礼教开始鼓励女子守洁,所以一般情况下也是不会和离的,和离也不好再嫁。
可周家有胡家这门表亲,那便又不一样了,挑个条件好的鳏夫,还是容易。
景舒没有说话,谈恋爱是诗和远方,结婚以后就是一地的鸡毛,还有柴米油盐酱醋茶。
她在现代有个同事,嫁了五回,每回结婚前就是:我男朋友可好了,我感觉自己遇到了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