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一想到自己儿子的女人里,有这么个恶毒的女人在,她就觉得浑身都不得劲。
今天那人敢害未曾出世的胎儿,明天是不是就该对朱瞻基动手了?
“儿媳也是这么想的。”景舒一脸认同地道:“只是,儿媳把该查的都查了,除了去宫外查黄喜家世的崔居兴没回来,都查不到什么线索。”
现代那些宫斗破案电视剧,人家分分钟就能逮到证据破案,到了她这里,却是一头雾水。
还好她是穿成了正妻,有婆婆帮,这要是混成个妾,她恐怕都活不过一集。
“你让人去查那小太监的家世倒是对的。”太子妃首先表示对她的赞同:“这黄鼠狼要下山偷鸡崽吃,总是会留下脚印和毛发的。”
“它就是成了黄大仙,聪明无比,知道把毛和脚印盖上,可也总会露出蛛丝马迹。”
“那小太监不可能愿意,什么好处都不拿,就白白帮人去送死,他一个没根的,要了银子没地儿花也是没有必要的。”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家人在那人的手上,只不过,瞻基那几个妾位分家世都很低,怎么联系外头呢?”
“不过,这都是后面要考虑的。”太子妃忧心忡忡地道:“我最担心的,还是那小太监的家人,这会儿已经没命了,你还是从东宫入手吧。”
既然人家选择利用那小太监,肯定就会以绝后患的。
景舒心口有些拔凉拔凉的,只得虚心请教:“请母妃教教儿媳,该从东宫的何处查起啊?”
总不能地毯式搜索,谁屋子里有藏红花就抓谁吧?
“孙嫔。”太子妃认真道:“我知道你怀疑她,我也怀疑她,不过你呢,不能明着查,要暗着查。”
“对外,你只说此事是吴氏身边的宫女起了坏心,随便点个替罪羊便是,然后把吴氏身边的人都放回去,把自己的人撤回来,你明白吗?”
那人没成功,肯定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吴氏生下孩子,所以还会再次出手的。
“母妃说的是引蛇出洞?”景舒先是眼睛一亮,后又有些犹豫:“可,吴氏的胎恐怕经不起再次折腾了。”
再折腾一次,那孩子就真没了。
太子妃脸色淡了下来:“要想在这个宫里活下去,一味靠着旁人是不行的,若真是如此,那也是她的命。”
不过是个庶出的孩子,用他来换自己儿子后宅清静。
她舍得!
闻言,景舒顿了顿,一阵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口,婆婆和朱渣男怎么回事,怎么一个比一个不在乎那孩子的死活?
可婆婆都发话了,她也只能把人都撤了回来,只是到底可怜吴氏,便还是放了位认识药材的小太监过去,命他看管吴氏的膳食。
为此,晚上朱瞻基回来后,太子妃还对他说了这事:“你媳妇是个好人,说吧,这事是不是孙氏干的?”
除了孙氏,她几乎都想不出旁人了。
朱瞻基想了想,便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了:“确实是她,娘英明。”
听见果然是她,太子妃立刻就忍不住炸了:“那你为什么不处置她?你莫不是还舍不得她不成?”
“我给你说,当初你们两个大婚前滚在一起,我就想给她扔尼姑庵去了,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就不配进皇家。”
“如今倒好,她又添了条蛇蝎心肠,我跟你说啊,你将来若是再跟她生个儿子,到时候别说是你,就是这个大明,恐怕也没什么好下场。”
“儿啊,你听娘的,把她送走,然后和善祥好好过日子,人善祥多好啊,就是对着你女人,也有颗怜悯之心,这可连你娘我都做不到。”
她现在是有多讨厌孙清涟,就有多喜欢胡善祥。
“娘。”朱瞻基连忙道:“儿子已经不喜欢孙氏了,也不是舍不得她,只是善祥进门这么久,还没立过威呢。”
“儿子想瞧瞧她的能力,锻炼锻炼,顺便让宫里头的人都知道,咱们太孙妃厉害着呢,不是她们嘴里的软柿子。”
太子妃半信半疑,自己儿子是什么性子,她最了解不过,喜欢上个东西,便要许久。
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变了?
不过,她也不想和儿子吵架,只是怒道:“她在宫里没有威严,那还不是你害的吗?”
“若不是你成婚一个月,才肯和人家圆房,那些人敢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吗?”
“听说昨个儿,你媳妇让人去请章太医都请不动呢,要不是你媳妇那表哥在,吴氏肚子里的孩子可就真没了。”
堂堂太孙妃,大白天的想请个太医都请不来。
这不是笑话吗?
朱瞻基自知理亏,虽然妻子已经有了嫡子,可在外头那些人眼里,他心尖尖上的还是孙氏。
何况,太医要给后宫主子看病,隐患本来就多得很,所以就算知道章太医是故意的,却也不好多加指责。
崔居兴是三日后回来的,如太子妃所料那般,黄喜的家人已经死了,说是上吊死的。
他们家里也没有多出的银子、地契,总而言之,就是人家把屁股擦得很干净,把东西都给搜罗走了。
“太孙妃。”崔居兴见主子面露失望之色,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