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周泽林开的解腻膳还是不错的。
就算是很腥鱼肉,只要按他的法子做出来,也能变得清酸薄甜。
她吃着高兴,不禁胃口大开,一连干了三碗饭。
宫里的碗嘛,你们懂得,跟婴儿拳头一样大小,人家太子爷从来不用那碗,都是用大海碗的。
可她们女眷不行,为了保持身材、保持体面,都是意思意思吃一碗就算了,可景恬就不同了。
她吃不开心会睡不着觉的,有好吃的就必须得吃尽兴,不然她就会一直念叨着。
朱瞻基得知她总算是吃得下东西了,也是展颜一笑。
“看来周泽林还是有点儿本事的,娘提拔他,也没提拔错儿。”
他对这个周泽林有印象,上辈子孙氏怀朱祁镇的时候,章太医就推荐他去照顾孙嫔的胎。
谁知道,他还没考虑好应不应。
这个周泽林就已经求了太后的旨,回到民间开堂坐诊了,摆明不屑于照顾孙氏。
他当时倒没有生气,因为他想着这是胡善祥的亲戚。
谁知道,他会不会对孙氏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
如今想来,却觉得此人还是很有几分骨气的,宁愿放弃太医之位,也不肯照顾亲戚的敌人。
景恬不好说什么,只笑了笑,就把话题扯开了。
“殿下说的于谦怎么样了,可还在街边摆摊吗?”
她有点好奇,朱瞻基会不会接济他?
“嗯。”朱瞻基脱了衣裳,往景恬身旁一趟:“玉不琢,不成器,人要多经历些毒打,方能成材。”
他本来是想帮助的,可转念一想,于谦本来就很头铁了,若是早早就受了自己的庇护,那岂不是头就更铁了?
到时候他再把满朝文武都给得罪了,那自己就什么也不用干,只管去给他擦屁股就行了。
景舒不懂这些,只不过是不想提起那和原主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表哥,随便胡扯几句罢了。
晚上,朱瞻基有点不想走。
倒不是他想做什么,就是单纯想陪自己妻子睡个素觉。
谁知道,蕊初和石榴却都跟看变态一般盯着他看。
“太孙殿下,太子妃说了,这些日子,您不能和太孙妃同床的。”
朱瞻基:“???我不做什么。”
他真不做什么!
石榴未经人事,又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对于太孙这么直白的话,当即就红了脸,不知该怎么回了。
可蕊初就没那么脸皮薄了,只见她义正严辞地道。
“殿下还是和太孙妃分床睡吧,太孙妃的肚子尊贵,殿下您力气又大,万一碰到了,奴婢也不好交代啊……”
男人说的不碰,呵呵,能信么?
朱瞻基嘴角抽了抽,表示很无语,只能扭头去看小女人。
却见小女人正低着头玩手指,就跟没听见他说话似的,他只能咬咬牙,起来穿衣裳。
他有些苦大仇深地抱怨道:“我算是明白了,在娘心里,我这个亲儿子,是怎么也比不上她以后的亲孙子的。”
此话一出,不止景恬,蕊初和石榴也跟着笑了起来。
朱瞻基抱怨归抱怨,但也知道娘是为了自己好。
他恋恋不舍地捏了捏妻子滑不丢手的小脸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石榴等他走了,才笑着打趣:“太孙殿下刚刚那瞧太孙妃眼神,就像是饿狼瞧小白兔,还好咱们在,否则还不把太孙妃生吞咯。”
“男人嘛,就是这样的。”蕊初笑道:“别说太孙是正常男人,就是没了家伙的太监,那也是如此的。”
“所以,石榴,你可得离宫里的太监远些,你生的好看,可别被他们误了终身。”
说起这个,景舒可就不困了,她把蕊初叫到身边来。
好奇地问道:“宫里的这些太监,和宫女对食的多么?”
“还有,太监都没了家伙,还怎么有那种心思呢?”
普通的对食,就只是单纯地吃吃饭、睡睡觉罢了。
可她听蕊初的话头,事情貌似根本没有这么简单啊。
“多啊。”蕊初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宫女太监没办法像常人,那般嫁人生子。”
“在宫里久了,自然会感到孤独,便会结成对食,互相照顾,这是心里头的一种。”
“还有一种啊,是身子上的……哎,不过都是打发漫漫长夜的一种方式,有些不堪入耳,太孙妃还是别听了,早些歇息吧。”
蕊初说的很是避讳,不过景舒来自二十一世纪,某些有颜色的片子,她也是欣赏过的,表示秒懂。
她有些感慨,封建社会的可怜人真多。
只要进了这皇宫,便再难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那边,朱瞻基刚从菡萏院出去,就遇到身着薄衣衫,头戴素钗,泪眼滂沱看着自己的孙氏。
他拧眉:“不是告诉过你,没事不要来找我,有事派人来就行么?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孙氏今日特意挑了一件,朱瞻基从前亲自为她选的粉色寝衣,薄而不透,却越发显的孙氏娇嫩。
可惜,朱瞻基根本不想看。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