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为什么,朱棣他明明是老四,还极有可能是庶出,可他却常说自己是马皇后生的。
后世为此争议也颇大。
有些人觉得,嫡出不会一直说自己嫡出,所以朱棣是庶出。
而有些人却认为,庶出登上皇位,肯定会给生母太子之尊。
而朱棣没有,说明他肯定就是马皇后生的。
景舒却觉得朱棣是庶出的可能性大点,因为其是造反出身,还是造自己侄子的反。
他自然是需要嫡出的身份,来让天下的文人把嘴巴闭上了。
为了皇帝的位置安稳,为了正名,他当然就只能委屈自己的母亲了。
也正因为如此,朱棣可能也不会太在意朱瞻基的儿子,是不是庶子。
不过,既然朱瞻基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可能再傻到劝他去孙氏那里。
反正自己劝过,以后怪不到她头上来就行。
嘉兴郡主被太子妃警告,不许她再和孙氏见面。
可她却忍不住,还是常常偷偷溜去见孙氏。
“嫂嫂,你这是怎么了?”
见她愁眉不展,嘉兴便开口询问。
“郡主,你说我是不是错了?”孙氏抹着泪道:“也许当初,我该听母妃的,不嫁给瞻基哥哥的。”
“郡主,瞻基哥哥这些日子都在菡萏院,他……他已经快两个月,没有来我这里坐坐了。”
“我知道,他是无奈,可是我却连想和他在一处,用个膳,说说话的小愿望也做不到。”
她泪眼滂沱,仿佛是一个被伤害到极致的女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自小与她亲近的嘉兴自然也为她感到难过。
“是胡氏不让哥哥来?”
嘉兴很敏锐地捕捉到‘无奈’二字,加上听说哥哥在菡萏院。
她自然就把这事赖到胡善祥头上了,瞬间对胡的怨气就更大了。
“郡主,您可千万别怪太孙妃,她是正妃,母妃也喜欢她,母妃是希望你能同太孙妃姑嫂和睦的。”
闻言,嘉兴郡主的怒气蹭一下就上来了:“如此善妒的女子,她凭什么做我的嫂嫂?”
说罢,她又拉着孙氏安慰道:“嫂嫂,你放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等会就去找哥哥,让他来看你。”
孙氏诚惶诚恐地推拒,却越发坚定了嘉兴郡主的决心。
看着小丫头离开的背影,孙氏嘴角勾起抹得意的笑。
不过片刻也就销声匿迹了,又是一副难过的模样。
嘉兴郡主从昭阳苑出来,就径直往菡萏院去。
她身边的女官蕊灵连忙拦着,并且好声好气地劝道。
“郡主,臣看不如算了吧,这毕竟是太孙殿下的家事。
而且太孙妃瞧着也挺好的,是太孙殿下自己不去看孙嫔娘娘,和太孙妃没什么关系啊。”
她自小跟在太子妃身边,也算是耳濡目染,总之对孙氏也是喜欢不起来的。
“什么叫没关系?”嘉兴郡主停住了脚步,气鼓鼓地道:“你瞧清涟嫂嫂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胡善祥凭什么如此霸道,抢了清涟嫂嫂的位置还不够,还要抢她的宠爱?
“哎哟,我的小祖宗。”蕊灵被她急得团团转,忍不住蹲下来,把道理细细地掰碎了说给她听。
“这孙嫔娘娘就是拿准了您和她的感情,认定了您会帮她,才会向您抱怨太孙殿下不去瞧她。
郡主,如今太孙妃才是正妃,是您名正言顺的嫂嫂,您若是跟她闹起来,太子妃又该罚您了。
那孙嫔娘娘若是真心为您好,就不会对您说这些,让您难做不说,还要挨太子妃的训斥。
郡主,听臣的,咱们回去吧,臣给您糊纸鸢玩儿,给您在上边画您最喜欢的小兔子,好不好?”
蕊灵觉得自己主子活泼又善良,万不能被撺掇着和太孙妃有了龃龉。
将来太孙妃做了皇后,万一再做了太后。
那主子的驸马、孩子,可就得看着她的脸色过日子了。
嘉兴郡主听的半信半疑,却还是道:“清涟嫂嫂没这个意思吧,她都让我不要怪胡氏了。”
蕊灵瞬间就觉得有些头大,太子妃怎么也不教教郡主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呢?
“郡主,孙嫔娘娘那叫欲迎还拒,您仔细想想,您见她如此说,是不是就更生气了?”
听到这里,嘉兴郡主抿抿嘴,便没有再说话。
只是脚步却也没动,显然是心中在思考她这话的真实性。
蕊灵也不着急,有些时候还是得自己想明白才好。
“这会儿天色晚了,我不好去打搅哥哥嫂嫂。”嘉兴最后还是没再往前走,但还是道:“明日早上给母妃请安后,再去拜见嫂嫂吧。”
蕊灵见她如此执着,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只得暗暗在心里祈祷郡主快快长大,莫要再被小人蒙蔽了。
这天晚上,老天爷下了场大雪,天快亮的时候又停了。
景舒穿着厚厚的袄子,外头还披了件狐狸毛的披风,手上握着一个汤婆子。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依然觉得身上冷的慌。
再扭头去看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