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月姝连连摆手,“不必了,不必让三皇子多费心,今日还是要回去的,娘亲不看到我是不会放心的,多谢三皇子和惠妃娘娘,小女没齿难忘。”
她是真的很感谢上官翊,不管他有没有隐瞒身份,不管他是上官翊还是三皇子,至少他救了她,那就是她的恩人。
她不敢想象,要是三皇子和珈蓝县主没有及时赶来,现在她会是什么模样。
三皇子见劝不动,便让惠妃宫里的马车送两人出宫回了牟府。
把牟月姝送回牟家,江婉玲才真的松了口气。
在牟月姝再三保证自己没问题之后,她才回了江府。
“小姐,夫人来了。”
牟月姝刚刚躺下准备休息,江揽月就来了北苑。
秋月来外面连忙准备招呼江揽月,杏儿跑进来报信。
看来还是瞒不过娘亲。
“请娘亲进来吧。”
牟月姝叹了口气,忍痛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架上,大腿上的伤已经动作幅度拉扯,有些渗血。
额头上疼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见江揽月进来,连忙换了神情。
“娘~我今日太累了,想着明日再去给您请安的呢。”
江揽月脸上有些隐忍着的怒意。
见牟月姝这模样,是不是她不问这傻孩子就真的什么都不打算说。
江揽月在床边坐下,又心疼又气愤,她难道真的想让自己承担这一切吗。
“今日嘉慧宫里发生的事我听说了一些,你没事吧。”
最怕的就是最亲之人的关心。
牟月姝突然感觉自己很委屈。
明明在嘉慧宫中,她都能够忍着痛扯着强颜欢笑来缓解气氛,可现在,她除了想扑在娘亲怀里好好哭一场之外,什么也不想做。
牟月姝伸手抱住江揽月,声音带着哭腔,“娘~”
牟月姝一向坚强,江揽月已经许久没见她哭过了。
声音柔和又有魔力,仿佛她一说话就能把牟月姝的心里的伤痕抹平。
“姝儿,发生什么事了?跟娘说,娘怎么会让小宝受委屈呢。”
小宝这个称呼,还是她长大一些后特意跟江揽月和牟武提起的,说自己很喜欢这个称呼。
已经很久没听到了。
牟月姝再也忍不住,直接哭出声来。
“娘~”
牟月姝把今日在宫中的遭遇都说出来,还把腿上的伤给江揽月看。
江揽月难得的红了眼眶,轻言细语地哄着她的小宝。
直到牟月姝哭累了,哭睡着了。
江揽月把她放在床上见她呼吸平缓后才走出房门。
来到院子里,她抹了把眼泪,眼里尽是愤怒和恨意。
想针对将军府只管来,针对她女儿算什么!
太傅府?我牟家与你们势不两立。
“杏儿,你过来,再把今日之事说一遍。”
杏儿跪在石桌旁,回想起今日之时就觉得后怕,尽量让自己完整地把事情叙述出来。
江揽月越听放在桌面的手握得越紧,“那屋中的男人呢?”
“想必是三皇子和珈蓝县主处理掉了,还好处理得及时,众人赶到后殿时并没有看到小姐的窘态,也不知道小姐被人下了,下了欢宜香。”
“什么?姝儿被下了欢宜香?”
江揽月怎会不知道欢宜香是什么东西。
欢宜香在宫中是禁药,没想到为了对付姝儿,竟然连欢宜香也敢用。
“这件事不要告诉小姐,我会给她派些暗卫随时护着她,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好好护着她。”
江揽月心底有个计划渐渐成型,既然你们都能用这么恶毒的手段来陷害我的姝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是,夫人。”
杏儿低声应下。
嘉俠关。
萧云铭和牟武这段时间都在做嘉俠关的战后重建工作,嘉俠关内还是有好些房屋已经打战倒塌,甚至贯穿整个嘉俠关的河流也被从中间阻断。
这段时间正好把这些处理好。
自从上次写了家书送回汴京后,他想起牟月姝的时候好像越来越多了。
有时候是清晨,有时候是傍晚,有时候是在闲暇之余,有时候再忙脑子里的那个丫头也在乱蹦乱跳。
从送出家书到汴京中的信送到嘉俠关,明明才半月时间,他却感觉像是过了一年半载那般久远。
牟武收到两封信,一封是江揽月送的家书,一封是牟月姝写的。
牟武整日拿着信乐呵呵的,到处炫耀她女儿给她写的信,信中给他诉的衷肠。
而萧云铭,从始至终,只收到一封来自褚戌的信。
他不死心地等了三日,才终于接受牟月姝没给他回信的现实。
褚戌的信中把近段时间汴京之中所发生的事情都讲述了个大概,其中还提到牟月姝进宫被罚进祠堂一事。
祠堂他去过不少次,虽说里面供奉着先人的香火,但确实阴森可怖,令人害怕,她一个女子,在祠堂里待了那么多天,是不是也害怕极了。
萧云铭很是担心她,不知道牟月姝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在嘉俠关也已经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