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铭知道瞒不下去了，今日他在乾清宫的行为皇上是看的一清二楚。
“是。”
“她还不知道。”
萧云铭低头抿了一口热茶，浑身暖和一些。
皇上一脸吃瓜的表情，“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这个问题萧云铭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啊，他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牟月姝呢。
明明他们小时候见过的，为什么她就不记得他了呢。
“还没想好。”
的确还没想好，很多事情有不确定因素，他的仇家很多，不想把牟月姝牵扯进来。
皇上叹了口气，知道他在顾及什么，也不好相劝，倒是把自己的立场说出来，“不管你心仪哪家的姑娘，朕都不会插手，朕也会让你爹不要插手，你放心便是，朕希望你好，一直都希望。”
萧云铭知道皇上对他不一般是因为母亲的关系，若是母亲没有早逝，他一定想办法让她脱离萧家，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而不是到死了都还贴着萧家主母的标签。
“我都知道的，您不用担心我。”
萧云铭眉眼柔和一些，想起母亲，他总是这般，深陷回忆。
“要是你娘当年能再等等朕……唉…”
皇上叹了口气，猛地灌入一大口酒。
萧云铭没说话，只是陪着皇上，沉闷的喝着酒。
牟月姝到家时直接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压根没注意到剩余的牟家人。
前厅，屋中燃着几炉炭火，把屋中烘得暖暖的，江揽月解下身上的披风，问其余四人，“姝儿是何时会弹琴的，我怎么不知道。”
四人面面相觑，牟武连忙把自己摘出来，“我可不知道，我一直在边关，不常回来，这事我还想问问你们仨呢。”
问题抛给了牟家三兄弟，三人对视一眼，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偏生三人没一个是无辜的。
“娘，您之前不是不让姝儿舞刀弄枪的吗，她现在会弹琴了也没什么吧。”
牟月琅给牟月顷使了个眼神，牟月顷就赶紧到江揽月身边去，殷勤的又是捏腿又是揉肩的。
“她能有这么听我话？”
江揽月一点不受用，瞥了一眼牟月顷，后者瞬间不敢动作了。
江揽月叹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下来，“我不是不让她学琴，可她今日的表现太惊艳了，朝中关系复杂，她就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这般出色，怕不是什么好事。”
众人知道江揽月在担心什么，牟武神色也凝重起来。
他们是笃定了牟月姝不会，宁可丢脸也不要像这般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可牟月姝太惊艳了，那曲《十面埋伏》简直是把战场上的场面搬到众人眼前来，偏偏皇上还赐了软鞭，又给了一句‘武朝第一女将军’的名号，她怕是以后不走这条路都不行了。
“爹，娘，你们放心，我们不会眼睁睁看着姝儿走错路的，她是我们唯一的妹妹，无论如何，我们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
牟月琅，牟月柠，牟月顷三人齐齐在江揽月和牟武面前保证，他们一人从文，一人从武，一人从商，不管是从哪方面，都可以不遗余力的保护牟月姝，保护属于他们的唯一的妹妹。
江揽月笑了一下，眼里全是温暖，“不愧是我牟家的好儿郎，姝儿有你们，是她的福气。”
牟月姝对于今晚的事情一概不知。
……
明日就是除夕了，只从牟月姝记事以来，每年的除夕晚饭牟月姝都是出了一臂之力的。
今年她不想再做一大桌菜了，后面的做好了前面的都凉了，还不如暖暖和和的吃一顿。
冬天吃什么最暖和，那毫无疑问的就是火锅了。
她早早的就起床准备，对于厨艺来说，整个牟府上下就没有不佩服牟月姝的。
把牛油和各种大料准备好，她要亲自制作火锅底料。
……
萧府。
一大早就把府中各个角落挂上了红灯笼，看起来喜庆得紧，可没见谁的脸上是带有笑容的，就连下人，也是愁容满面。
昨晚萧珲的书房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里面东西砸在地上的闷响声，以及萧珲怒吼“滚”
萧云铭随即夺门而出，倒是没发现他有多生气，只是面目冷峻，看不出心情是否好坏来。
每年萧府都会有这么一次的，众人都已经习惯了。
萧云铭昨夜就径直离开了萧府，一个晚上都没回来。
自从萧夫人早逝后，萧家就没过过一个好年。
萧云铭来到别院，房妈妈早就准备好了吃食，每年公子都会在这个时候过来，随便吃些东西后就去小姐的房间里待上一整天。
“公子。”
房妈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她在这里陪伴了公子好些年，公子心里的苦楚她全都知道。
“房妈妈，不吃了。”
说罢就直接朝着小姐的房间而去。
房间是萧云铭娘亲的房间，她离世后，萧云铭就把萧府她住的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搬过来，陈设一模一样，如果待在这个房间里，真的有原来的感觉。
萧云铭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