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天宗,
几位仙尊坐于议事大厅中,却唯独少了鹤离仙尊的身影,其中一位仙尊坐不住冲在场的余下几人嘀咕道:“这鹤离仙尊把我们叫来说有要事商量,自己却半天影子都没见到,本尊还要回去给徒儿们讲课,这不是耽误时间吗?”“鹤离仙尊行事一向稳妥,轻水仙尊稍安勿躁啊。”风岚捋着胡子一如既往做他的和事佬,轻水闻言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鹤离仙尊才姗姗来迟,嘴上给早已到场的几位道着不是,几位却是能感觉到鹤离的修为长进了不少,心中各自有了想法,还是风岚仙尊先开了个头,“不知鹤离仙尊一早传音把我们几个老骨头叫来议事厅是有何事?”鹤离这才像是刚想起来似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沉之色,拿出一枚玉佩放在桌上。
“鹤离老友你拿一块玉佩给我们看是何意,莫不是这还是个厉害的宝贝?”轻水只当这老头就是为了显摆自己修为,也不细看,吹胡子瞪眼的埋汰鹤离。若按鹤离平日的脾气此刻定是会反唇相讥,不过今日鹤离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非也非也,这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民间给孩子守岁的玉佩,是我那失踪的小徒弟的。”
“仙尊前日不还说你那小徒弟是出去历练还舍不得回吗?”
鹤离摇摇头,回答道:“我收到我那徒儿的信本以为也是如此,只当她是年纪尚小贪玩,可今日醒来我在屋中发现这块玉佩,上面刻着她的名字,而且还带有属于她的灵气,说明这是我徒儿的物件无疑了。但是,诸位老友仔细看,上面除了我那徒儿的气息之外,还夹杂着一股妖气。”
闻言几位仙尊认真看起了桌上那枚不起眼的玉佩,当真看到了一丝妖气在玉佩表面涌动,他们几个化神期修为竟是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这股妖气,可想妖气的主人修为一定在他们之上,能有这等修为的身份也非同小可了。
“鹤离老友的意思是,你的徒儿失踪和妖界有关?”
鹤离沉重地点点头,语气中满是忧虑,“这妖物悄无声息潜进乾天宗,还留下我徒儿的玉佩在我房间中不知用意何在,我担心是妖界野心渐起想要……”这话在他们人界尤其是宗内向来避讳,因此鹤离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又迅速岔开话题,“老宗主如今仍在闭关,我不知是否该打扰他老人家,特地找几位仙尊来就是想要商讨此事。”
事关人和妖两界,听完鹤离的话几人脸色也都凝重起来,现今妖界的确是日益壮大不似当年可以任由其他几界宰割,且不说如今在位的妖王实力如何,他们可是听说过辅佐这位妖王的妖界护法是从上一任妖王在位时期便已经跟在其左右了,光是活了这么久的妖物实力就肯定不可小觑,更何况传闻中,这个妖界护法曾在一息之间就轻松荡平了一个有百余人的修仙门派,这样恐怖的实力若是对上了,他们几人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胜算,几个老头思量着,却是没想到他们早就已经与这传闻中恐怖的妖界大护法打了照面。
风岚沉思半晌,说道:“老朽看,既然那妖界现在只是拿出鹤离老友小徒弟的随身之物挑衅我们乾天宗,应当就为了看我们的反应,我们切不可自己乱了阵脚,此事暂且不要惊动老宗主,我们按兵不动且看那妖界下一部动作。”又对鹤离安慰道:“鹤离仙尊不要太过担忧,你的徒弟应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她也是我们乾天宗的弟子,我们不会放任不管。”虽是这么说,其实在场的几个都是人精,心中清楚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犯不着为了她与妖界为敌。
鹤离此番不过是为了在几个仙尊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纠缠,拱手道:“如此就按风岚仙尊说的做吧,打扰几位仙尊了。”客套几句后仙尊便各自散去,只是心中开始思索起方才鹤离没说出口的话,对于此事是什么态度也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木柳彻夜未眠,一想到火羽如今很有可能被那魔界叛党抓住生死不明,便异常心烦,天一亮就坐不住冲出了王宫。乌牙一大早听到护法大人拜访,心中诧异,老头甚至想到了对方是为着自己昨日当众羞辱她一事来算账。只见女子已经换了平日喜欢的青衣,眉眼间带着疲惫,见到乌牙连客套话都懒得说,直接问道:“火羽可有联系你?”
其实木柳出了王宫就先直奔狐族的地盘而去,女人直接踹开了狐族长老府邸的大门,脸色苍白一脸阴沉还释放着寒气,与地狱罗刹没什么两样,年事已高的狐族长老被吓得差点现出原形,得知他也不知火羽行踪这才转头来追问乌牙。
“火羽?”自火羽和木柳一同回到妖界还得到妖王殿下的封职后,乌牙就与这火狐族的年轻人没了多少联系,每次他一问起大护法的动向对方都回他护法大人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异常,次数多了再看木柳确实每天都只在喝茶养花,他也就懒得再问,现在被木柳问起火羽不免一愣。木柳见乌牙此等反应也猜出了大概,脸色更加难看,“长老打扰了。”说完就向外走去。乌牙倒是没想到木柳会对一只狐妖这么上心,他到底也只是与木柳在政事上看法不和,看着女人略显萧瑟的背影还是不由出声道:“护法大人可是有在那狐族少年身上施过什么法术?大人切勿被情绪占据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