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没有说话,举起大剑直冲木柳而来,木柳没有料到男子是这么一个什么也不说直接动手的角色,堪堪躲过,却发现对方的目标是她怀里的新娘子,木柳心中诽腹哪里来的怪人跟个死人过不去。
见着自家护法大人有难,火羽自然是看不过去,甩出弯刀朝男人飞去。三人在寂静的村子里打得有来有回,阵仗闹得极大,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饶是蛮荒之地全是恶人,此时也只敢躲在自己屋里一边偷摸看稀奇一边祈祷不要殃及自己。席玄一本就无意于和这两只妖缠斗,眼见天空中的圆月逐渐变红,一个箭步去夺木柳怀中的女人,又被木柳轻巧地偏身躲过。
“这个女人不能留。”终于,男子收回大剑退到一边,声音清冷,“诸姬想复活她,你和你身边的狐妖一个都逃不了。”木柳此时还真想感谢眼前的男子,走了这一路总算是知道了神神秘秘的鬼幽王的名字,而他所说的也正好验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方才在打斗时木柳就闻到了眼前的男子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属于乾天宗宗门独有的灵气味道,除此之外还有一股奇怪的异香,但她没什么心思去打探人家的秘密,怀中死去的新娘对她也无用,正准备推给男子,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
“你们好大的胆子啊,毁了大人和暨小姐的大好喜事。”空中传来一人的说话声,木柳眉心一皱,只觉这阴不阴阳不阳的怪声听得让人头疼。村中的浓雾散去,圆月之下,带着银色面具身形来看像是男人的人站在房顶饶有兴致般看着地上的几人,木柳瞧清楚来人的模样,联想到之前在幻境出现偷袭她的面具人,再瞥了一眼不知何时站到自己身旁的劲装男子口戴的铁质面罩,哪怕是现在情况不合适也很想问句“你们人界是不是流行在脸上带点什么”,所幸护法大人忍住了。
房上的人手轻轻一勾,只见刚刚被毁坏的花轿恢复了原样,碎了满地的纸扎人也完好如初站在队伍中,像是重新被安上发条般在原地再次奏乐和抛着红纸跳舞,场面诡异。“护法大人,这个人没有心跳。”火羽是狐族,耳力和嗅觉向来比她灵敏许多,此时听到狐狸仔说的话,木柳更是对戴着银色面具的人警惕了几分,妖界也好,魔界也罢,五界哪有不靠心脏活着的族类,这人实在诡异。
面具人咯咯笑着,道:“不要这个人这个人的叫我,多难听啊,我叫于夷,是来迎亲的。”转头看向席玄一,脸上笑意不在,“至于你这只小老鼠,还是清理了好。”说罢,双手成爪向席玄一袭去。席玄一脸上不见慌张,用剑身挡下一击,边迎战着边向外跳出几米与木柳火羽拉开了距离,似乎是不想波及到两妖。外貌特征如此特别,能力不俗,上辈子怎么就没听过有这号人物呢,这么想着,木柳把搂了半天的死人新娘推给火羽,“火羽,守在一边看好她。”说罢手指凝出柳叶攻向于夷,她一只妖,搞搞偷袭也没什么问题吧。
于夷这厢察觉背后的杀意,躲闪不及还是被一片柳叶擦中脸颊,那处面具应声碎裂,脸上留下一条血痕,于夷不恼反而又是一阵怪笑,攻势更加狠戾,一树一妖不由心中大呼此人病得不清。木柳手中藤蔓化作秀剑,仙谷蟒也变大几圈从衣袖钻了出来,齐齐向于夷攻去。此时有灵兽和大妖加入,于夷自知没有胜算,躲着席玄一的大剑攻击,冲他怪异地一笑,“还好大人未雨绸缪,料到会遇到不好搞的小家伙。”席玄一闻言一惊,正要提醒木柳当心,那人已经捏爆手中的药丸,红色粉末炸开形成一团烟雾,待烟雾散去,迎亲队伍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席玄一,而空中的圆月也完全被红色侵蚀。
席玄一单膝跪地,堪堪用剑稳住自己的身体,他刚刚虽然已经反应极快地屏气凝神,还是不免吸入了一些粉末,被面罩遮盖住的暗纹躁动不安地在皮肤底下跳动,席玄一按住脖颈一侧,不多时鼓动的暗纹便安静下来。望着那轮血月,席玄一静默了两秒,又立刻御剑向鬼幽城的方向奔去。
木柳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处暗牢,感应到火羽就在自己附近稍微放下心,她的妖力现下估计最多只能使出三成,不用想便知是那个叫于夷的怪人在最后捏爆的药丸有鬼。反正妖的身份已经暴露,木柳内心很是平静,她活过一世了,这一世活多久对她而言其实都没有所谓,她只想办法把狐狸仔送出去就好,不过能研制出克妖的药,人界还当真是卧虎藏龙有趣极了,或许是这个鬼幽王有趣至极。
不知鬼幽城是不是对他们自个儿的实力太有自信,木柳被扔进地牢时身上的物件都还在,包括已经陷入休眠期的小蛇。火羽此刻仍然没有动静,地牢外又无人把守,只有幽暗的火光在闪动,木柳觉得无聊,心念一动,手摊开出现一块令牌,是玄冥夜交予她的牌子。她不清楚玄冥夜给她令牌的用意,只是无缘由突然想起了那个没什么表情的漂亮男人,“木柳啊木柳,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个沉迷男色的色胚子。”木柳自嘲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没注意另只手中的令牌发出了微弱的紫光。
察觉有人靠近,木柳收起了令牌,面无表情端坐,没一会儿两个士兵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大人要见你。”这么说着,他们看向木柳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恐惧,木柳不解,害怕我这个阶下囚做什么,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