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瑶叹了口气，神色有点怏怏的。
静太妃看着冷沐瑶的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沐瑶你是个贵女，肯定很少听见这么残忍的事情吧。不如让煜修来陪陪你，怎么样？”
冷沐瑶连忙笑了笑：“王爷出门了。”
“出门了？”静太妃一愣，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怎么一早就出门了。你们新婚燕尔的，他也不多陪陪你！”
冷沐瑶咳嗽一声，有点心虚地扭着手帕：“王爷他是干大事的人，还是别让他在陪我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的好。”
静太妃皱眉：“沐瑶你是他的正妃，陪你怎么能说是浪费时间呢。”
静太妃完全没领会到她的意思。
冷沐瑶只能笑笑不说话。
静太妃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先帝也是贵人事忙，可他每个月里总要抽出十来天住在幽兰殿。沐瑶啊，男人总是有时间陪你的。区别只在于，他到底是想还是不想。所以沐瑶你放心，等煜修回来哀家就好好说说他，一定让他多陪陪你。”
说起先帝爷，静太妃脸上浮现丝丝幸福。
冷沐瑶不由想，静太妃一定是爱极了先帝爷。
不过说起先帝……冷沐瑶沉吟片刻：“母妃您还记得，颖贵太妃这个人吗？”
静太妃一愣：“当然是记得的。这个颖贵太妃，性子桀骜骄纵。当年仗着家世好，入宫的时候没少给其他嫔妃苦头吃。要不是哀家深得先帝宠爱，只怕颖贵太妃也会为难哀家。”
说到这里，静太妃有些感慨地道：“哀家万分不喜欢和这个人多交流，只是碍于我们都是后宫嫔妃的身份，有时候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跟她凑在一起。”
看来静太妃对颖贵太妃不止有印象，还印象很深刻呢。
冷沐瑶点了点头：“母妃您还记得，颖贵太妃身边的奴才吗。”
静太妃皱了皱眉：“这个倒是还记得。她身边有个姑姑名叫孟玉姑，还有个总管太监。就是这两个人没事总跟在她身边，至于其他的，哀家就不记得了。”
孟玉姑。
冷沐瑶总算是从静太妃嘴里，知道了自己想要的名字。
她起身冲静太妃福了福身：“多谢母妃告知。”
静太妃还没明白她的用意：“你问这个干什么。”
冷沐瑶笑了笑。她当然不会把苏梦染的事情，告诉给静太妃听：“只是听说了一些宫里的旧事，有些感兴趣罢了。”
静太妃也不疑有他。
冷沐瑶又陪着静太妃说了一会儿话，回了自己的屋子。
清芷正在房里打扫。
冷沐瑶一进门，便直接问她：“当年给夫人下毒的，是不是孟家人。”
“……”
清芷的手狠狠哆嗦了一下。
一只汝窑出产的红梅花瓶从她手里摔下来，碎成了千片万片。
清芷惊呼一声，赶紧就要跪下：“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冷沐瑶赶紧把她扶起来：“地上还有瓷片，你也不怕把自己跪出个好歹的。”
清芷眼眶微红，泪水在里头打转。
她心情很复杂，也不知道是因为冷沐瑶护着她，还是因为当年的真相再见天日：“小姐，您说的这件事……您是怎么知道的呀？”
冷沐瑶摆了摆手：“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清芷你只要告诉我，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就够了。”
清芷深深叹了口气。
事情走到这一步，再隐瞒也没用了。
“小姐您说得没错，一点儿也没错。”清芷低下头，声音很小很微弱，“奴婢当初一直隐瞒着这件事，不肯告诉您的原因……那是因为奴婢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而且，奴婢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的确是孟家人做了这件事。”
冷沐瑶点了点头：“很好，我明白了。”
其实不止是清芷没有证据。
就连冷沐瑶自己，也拿不出个合适的证据来。
慎刑司里的老太监已经死了，她再找证据也找不到。
但是，冷沐瑶可不是会因为没有证据，就放过孟家的那种人。
她不是官府，也不是什么正义使者。
冷沐瑶的信条只有一条。
——谁敢碰她的人，谁就得死！
虽然苏梦染是原身的母亲，和冷沐瑶自己并无什么关系。
但冷沐瑶的护短，可不会因为苏梦染的身份就有所变化。
清芷有些哽咽地问：“大小姐，您问了奴婢，是不是已经找到了这件事的证据？”
冷沐瑶摇了摇头：“那倒是没有。”
“那……”清芷几乎窒息，“当年作恶的人，岂不是还要逍遥法外？”
冷沐瑶冷冷地勾了勾唇：“想逍遥法外，倒也没那么容易。”
这样的事情，她冷沐瑶第一个不允许！
清芷有点傻眼。
冷沐瑶没有证据。
可是，冷沐瑶又想惩办当年的人。
这不是矛盾吗？
清芷忍不住问：“大小姐，您到底打算怎么办？”
“清芷丫头，你看着就行了。”
冷沐瑶唇角一扬，勾出一抹脱俗的笑意。
清芷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