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什么诱拐犯?”
他发顶的呆毛恰到好处的弯成一个问号的形状。
橘发青年盯着那不符合常理的呆毛看了两秒,手有点痒。
“那人去干什么了,你知道吗?”
这个弗勒佐会,他果断回答:“杀人灭口。”
外表天真无邪的小孩说出这个残暴的词,视觉冲击不是一般大。
中原中也突然想起这个城市某些被迫拿起武器保护自己的孩子,这念头转瞬即逝。
弗勒佐一看就是从小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少爷,和那些孩子,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知道杀人是什么意思吗?
“这附近是神奈川警局吧,在这杀人?”
“他们就是去神奈川警局了,我认字。”
弗勒佐亲眼看见两人走向挂着很大牌子的建筑物,他复述着自己听到的东西。
“那个白头发的人,打电话叫神奈川警局里的一个人出来讨论杀人灭口的事情。”
他还记得正事。
找个机会问问琴酒,非法人体异能移置手术的关键证据是什么吧。
在他们组织里的东西,他肯定知道。
弗勒佐突然想起自己偏离轨道的目的,他从兜里拿出一万块钱。
“你知道这些钱能买多少糖葫芦吗?有一卡车吗?我要快点回去。”
“……”
中原中也算是知道新诱拐犯为什么放心让这小傻子一个人呆着了。
放在正常人那里值得细思极恐的恐怖分子入警局里应外合杀人案……
算了。
中原中也抬起手臂,看了眼腕表。
距离他订了票的《少年与小狗》的音乐剧开场还有五分钟。
算了,这个好人……
“你家人在哪?我送找人你回去。”
中原中也掏出手机,给副官报了剧院的地址。
好人他要做,但是剧也要看。
又是这个问题。
弗勒佐鼓鼓腮帮子,不太情愿。
“为什么遇到的所有人都要问我一遍有没有家人啊。”
“原来是和家人闹矛盾的小鬼。”
中原中也顺势一只手摸上男孩的头,胡乱揉揉。他刚才就想这么干了。
手感和想象的一样柔软,轻轻一压就下陷一小截,凌乱的发丝从指缝中溢出,那根能神奇反馈主人心情的呆毛被压在宽大的手掌下,软塌塌的,没一点反抗之力。
弗勒佐被揉的东倒西歪,不满的抱怨。
“好晕!”
但脚下却没有动作,举起的双手虚虚抱着,乖乖的站着让人揉搓。
中原中也心情很好的轻笑一声,松开手,帮他捋顺头发。
“行了,我有事就先离开了,我的部下等会会来这,让他送你回家。”
还不忘叮嘱一句。
“你老老实实的在这待着,别再让人诱拐走了,听见没。”
见弗勒佐点头,他才转身朝着剧院走去,走至拐角时,没忍住朝后看了一眼。
路灯下,栗发男孩站在那,他睁着浑圆的杏眼看中原中也,刚被摧残过的头发凌乱,被压下的呆毛又倔强的立起,和其他发丝在晚风下晃动,小小一只,分外可怜。
他怎么有种,自己始乱终弃了弗勒佐的罪恶感。
中原中也嘴角抽了抽,收回视线,毫不犹豫的走进了剧院。
如果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他摸过肯定会带回家,但这是个孩子啊,先不说那一身价值不菲的装扮,肯定是被家人呵护长大的,就算是流浪儿,就算是流浪儿……
就算是流浪儿,他也不是托儿所所长!
绝对不会收留他的。
弗勒佐在思考。
为什么大家不肯听他把话说完呢?
他们都有很多问题要问他,而且他都认真回答了。
但轮到他的问题时,却很少有人认真回答。
这么一想,还是千代田好,至少他帮忙解答了好几个问题。
其他人,问了他的名字但是不和他交换姓名的‘太宰先生’‘敦君’‘小镜花’,不给出真名的‘琴酒’,还有老是跑掉的中也先生,都是……也是好人,但不是那么好的好人。
没忘一万日元能买多少糖葫芦的问题,弗勒佐又挑了个方向走,试图寻找一个能答疑解惑的人,或者便利店。
所以为什么……
“汪汪——”
一声细嫩的,像是幼犬的叫声从弗勒佐身后几步的一条小巷响起。
男孩好奇的闻声转过身,然后歪歪头。
“太宰先生?”
发出声的是个身材高挑的青年,他蜷缩在一个纸箱子里,嘴巴和耳朵上佩戴了犬耳和鼻子,缠着绷带的手上却做出招财猫的招牌动作,一上一下的晃。
这人是那个很好的前辈诶,因为‘敦君’说他临阵脱逃只是偶尔的不靠谱,大部分很可靠。
太宰治打眼看过去,很平静。
“哦,你是那个被拐卖的小孩?敦君和小镜花不是送你回去了吗?”
“我没走丢。”
弗勒佐先发制人,他已经预判了对方会说什么话。
太宰治低低笑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