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堂堂太子殿下, 难道输了赛马还要不认账?”
胤礽反复品味了一下眼前人口中唤着他的名字,伴随着清爽的微风,还有她身上淡淡的花香, 一下荡进了他的心里。
连这样对别人来说是冒犯的话, 在容白。说起来都十分可爱。
——毕竟,身为最知心战友的容白, 也是有脾气的。
——她不会像是别人一样要在他身上获得利益,要对他进行阿谀奉承。
从小他就明白的,这个小四他变化的人,就是他的。
毕竟......这世上能够有资格换他一身名姓的都会称呼他一声“保成”这个乳名, 而当朝太子真实的姓名只有眼前这个知道他所有隐秘的人才会叫一声。
而眼前这个被太皇太后生前夸赞进退有度,被太后大肆赞扬欣赏,形式作风不会出现一丝纰漏的人,在他面前也会流露出独属于他的娇憨。
譬如现在,那双涂了唇脂的唇瓣微微勾起,不知为何,素日只觉得有些嫣红到靡丽的唇, 现在或许是因为涂了胭脂的缘故, 所以更加丰润一些。
带着让他即便是阳光之下也浮想联翩的情韵。
这不该如此。
胤礽想到。
他有心控制容白对他这些年越发严重的情绪控制。
或许容白本身都不知道, 她对他行事作风的评价都会影响他的喜怒哀乐。
但偏偏容白,或许是因为从小远离家中,再加上因为他的缘故在乌库妈妈身边过着苦行僧的生活,对于情爱上这么多年也未开窍。
她说“太子殿下真厉害”, 就是纯粹直白的想要夸赞他, 认为他这件事情做得很对。
她说“太子殿下应该道歉”,就是觉得胤礽哪里做错了,需要他来低下头认错。
她的夸赞也好, 她的直白也罢。
这么多年相处,胤礽始终记得他们挤在一张榻上,容白。单纯又直白,说话之间不含任何的深意,只说她想说的话。
对于他的“疯言疯语”也没有任何的恐惧。
容白对他不变,可胤礽的情绪却被紧紧的掌握住。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情。
所以胤礽努力的在控制这件事,想要试图用距离和时间来稳固住这种掌控。
——凭什么只有他深受其害,而罪魁祸首却在岸边滴水不沾?
但一有消息说胤祺与容白一同邀请他们几个一同跑马,胤礽反应超过理智的,先让太监回话:他应下了。
然后,持续失控。
明明人来了,却没有见到。
明明人就在咫尺,他却仍觉得不够。
.......
“胤礽?”
隔着耀眼的阳光,容白逆光只能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这位太子殿下,眉头逐渐皱起凝望着她的唇。
那迎面而来的眼神充满着桀骜傲慢,身形紧实。
虽然比起天生神力,长得分外好大的胤禔来说略微瘦弱了几分,却依旧难挡他浑身气度。
容白睫毛轻颤了几下,脸上笑容却浑然不变,用尽所有理智抑制住抿唇的冲动。
——胤禔的亲总是像啃人,她的唇上也微微有些红肿。
为了遮掩,她难得的涂上了并不喜欢的唇脂。
但是胤礽.....他就差最后一步,就会发现她这些年其实并不只同他一个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甚至她和胤礽两辈子都恨意十足的死对头胤禔,内里的关系比她和他在明面的关系还要亲密许多。
若是眼前拥有着强烈占有欲的太子殿下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是她能够哭得梨花带雨,解释清楚,也到底不如胤礽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就差一点,就前功尽弃。
“孤觉得你马术骑射越发娴熟,想必等来日孤也不是你的对手。”
胤礽久久不能回神,再被容白提醒之后,这才反应过来,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他说完,一直宁着的眉头并未松散开来,被动的回答问题并不是他的做风,胤礽问道:“裙摆如何弄脏了?”
“莫不是底下人偷奸耍滑,这才牵连到了你。”
容白若不是了解眼前之人冠不会作戏,不会因为别人而委屈自己的话,恐怕以为这是借着这件事来敲打“和政敌”有私交的属下。
容白心思浮想联翩,脑袋却非常清醒:“当然不是,只是和五阿哥赛马的时候,裙摆被马蹬不知哪里勾破了,金丝起了一个线头,这才下去更衣的。”
就准备好的借口和物证说了出来。
“但是这个马场忘记早先备下的衣服,这才就留了一下,让宫女替我把金线彻底拆出来,耽误了些许时间。”
容白眨了眨眼睛,垂落下来的些许发丝被不经意间撩在耳后。
“不是故意让太子殿下久等的。”
她尾音上扬,胤礽唇角隐晦的勾起来。
目光顺着话语移到了马蹬旁的裙摆,胤礽瞧见原先们应该有着精致刺绣的地方,却没有绣花纹路。
胤礽这才被取悦了一番,说道:“那咱们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