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不能留下后嗣,那么生下神明孩子的人究竟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已经不用多说。
但在她静下来之后,她又开始笑了起来。
她的太子哥哥呀。
手都已经放在她的脖颈上了。
在水中下一刻便要窒息的感觉也体验过了。
可他就是舍不得杀她。
他就是舍不得。
即使说出超越他底线的事,也要让她怕也要让她难受。
容白又何尝不知,哪吒对于神明私心的唾弃呢?
容白笑着抬起头来看他,脸上的泪痕水痕亦或者汗珠,早就分不清楚,发丝凌乱如同荆棘藤蔓一样爬上那一张美丽无暇的脸颊。
就像......精美的瓷器从一侧开裂破,只下一秒或许就会在手中完全破碎。
“太子哥哥,你杀了我吧,你让我修行尽毁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来的痛快呢。”
她哭。
眼眶含泪,双眸里泪珠清泄而下。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你明明知道这对我有多重要。”
她在灵山苏醒过来之后,以原型存活了几百年,才堪堪修炼成人形。
她汲汲营营多年,没有了如今安身立命的法力。
他怎么能够一上来就扎她的死穴呢?
......这不是主动让她恶人先告状吗?
哪吒再一次被气笑。
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承认自己是故意想要看着容白害怕,但看容白惊恐的那一刹那,他开始不争气的心软。
若不是容白紧接着就笑出来倒打一耙,恐怕他还会不争气的擦拭掉眼眸滑落的那颗珍珠,如同往常一般,低声哄她。
“哥哥——”
哪吒这一次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发现他早已奈何不了容白。
言语刺痛她几分他都能够感知几分。
更不要说亲手杀了她。
让这个能气人能哄人能娇娇的喊哥哥的小妖精死在自己的怀里,再没有任何的声息。
他做不到。
他驰骋千年人间,儒家礼法从未放在眼中,一生所求不过自己问心无愧,不过自己舒适。
倒在容白身上是他无法想象却又甘愿沉沦的一个事。
“哥哥——”
容白拉长了尾音,凄婉非常,仿佛就是在控诉他这个负心人一般。
哪吒抽回了自己的手,幽深的眼眸。早视着她的双有恃无恐眼睛。
他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心底里已经给那取经的和尚下了斩立决的诏书。
下一刻含着气恼吻上了那一个控诉着他绝情的唇瓣。
这绝不是他们平日里温柔浅浅亟待着占有欲的吻。
更像是一方对一方的侵略,而一方对着另外一方的城门大开,承受着他所怒气的所有。
哪吒感受到容白态度的时候更气了三分,竟然越发显得容白通情达理。
粗重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没有任何的技巧,尖锐的牙齿咬破了唇瓣,血液滑落。
哪吒抱紧了她,容白感受着被肆意掠夺的空气,而后种种惊呼一声,却被隐藏于唇齿之间。
莲子...那些小东西挤压的她苦不堪言。
刚才做戏的泪珠被新溢出的泪珠所替代,说不出是因为痛,还是因为极致的疯狂。
在容白近乎窒息的那一瞬,她才堪堪被放开。
而其他动作全然没有停止。
下一刻。
哪吒扣着容白的后颈,额头碰触着他的额头。
攻势尚未停止,她依旧难言的喘息。
容白失神看着他的眼睛。
听到他一字一句说。
“不管从前,只要现在。”
“容白,我会杀了唐玄奘,金蝉子彻底没了来世。”
“让灵山换一人来西天取经。”
“咱们从头开始。”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你乖一点。”
第无数次他这样说。
—
“悟空?”
孙悟空气势汹汹的到了莲池里,失魂落魄的回来。
即便是从前他在天庭被压在八卦炉之下,也没有这般受的刺激大。
对他一直以来坚信不疑的是产生了巨大的波动。
他听着声音抬起头来看。十分镇定依旧含笑问他和尚,轻叹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和尚的光头在隐隐发光。
“师父,小白应该不会有事,不如咱们先走吧,老猪和老沙还有白龙马,一直都在外头等着咱们。”
再不走哪咤真得杀你了。
——而且还真是他们这边理亏。
“玄奘”含笑摇头,面上风平浪静,如同无风的海面一样,沉稳寂静,容纳万千种可能。
他找出来了一张帕子,替孙悟空擦拭着已经湿透了的猴毛。
孙悟空下意识的躲了躲,甩了甩身上的水,有些坏笑的故意将水溅在了“玄奘”的脸上。
“玄奘”这也不恼,连一句顽皮也没有训斥,依旧含笑着看着他。
就像......就像他真正的师父一样,包容着他再纵容一个顽皮的小辈。
孙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