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他胸口上:“又不正经,翠花不是还在呢么?”
“翠花也算人吗?”江少屿轻而易举握住她的拳头,大手包小手,往怀里贴得更紧:“时候不早了,今晚就别做饭了,带你去食堂吃。”
孟言担忧地看了眼快落下海平面的夕阳:“都这个点了,食堂还能有好菜吗?”
周茹抢答道:“有,肯定有,咱部队的军官喜欢中午留食堂吃,晚上都回家吃。”
孟言点点头,抬头看向江少屿,语气软了下来,带点撒娇的味道:“可是走路好累的,不想走了。”
江少屿笑道:“我背你。”
说罢蹲下身,好像真要背她。
孟言疾步走到他前面:“才不要,被人看见你知道的。”
尤其是被八卦又闲出屁的小孩们看见,简直了。
江少屿站起来三两步追上她:“逗你玩的,周柏涛开车来的,坐车过去。”
孟言垫脚看向海岸,确实停了一辆军绿色吉普车,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还真是。”孟言睨他一眼,玩笑道:“又占公家便宜。”
江少屿揉乱她的发:“说什么呢,这是公事。”
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还挺正经。
孟言忍着笑意:“带我吃饭是公事啊?”
“是啊。”某男一脸理所当然。
孟言笑得肚子疼,用沾满泥沙的手捏他的脸:“淘气。”
江少屿也不生气,甚至微微弯腰,顺从地给她捏。
孟言捏爽后,这才转身冲大伙儿挥挥手:“周茹姐,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周茹也挥手:“好,我们也差不多要走了!”
“孟言姐再见!”
“再见小麦!”
夕阳越落越小,赤脚的女人被穿军靴的男人牵着,两人慢悠悠走在金光闪闪的沙滩上,越走越远,留下一串大大小小的脚印。
邹慧望着嬉笑打闹的两口子,眼里是止不住的羡慕。
……
是夜,夜凉如水。
邹慧在灯下埋头缝线,本来周茹说给她做新衣裳,这姑娘非要自己做,说是什么不好意思麻烦嫂子。
一开始邹慧不会用缝纫机,周茹还教了一下,现教现学。
这姑娘脑袋挺好使,聪明又好学,几分钟就把要领学得七七八八,然后开始上手。
一般来说新手初次使用缝纫机会容易缝歪,掌握不好度,但邹慧只用碎布练习了两三遍,再上手时,做工瞧着同老手没什么区别。
在做衣服这件事上,邹慧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积极,回到家洗了手就开始学缝纫机,学完马不停蹄地做,然后吃晚饭,饭后不休息还继续做。
做到晚上**点的样子,仍旧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吴锡城调侃儿子:“你要是读书有你表姑母做衣裳这么用功就好了。”
吴沛看了眼缝纫机下埋头苦干的邹慧,耸了耸肩:“我可做不到。”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军号还没吹响呢邹慧就起床做衣服了,缝纫机踩得嗡嗡响。
周茹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慧慧,不用着急还回去的,你小孟姐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裙子穿。”
邹慧甚至没空回头看她,埋头回复道:“人家能借给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哪能耽误呢,早点做好给人家还回去才对。”
周茹无奈摇头,走上前抚了抚她的脑袋:“你这孩子,在老家吃了不少苦吧?就没见过比你还善解人意的姑娘。”
太过善解人意可算不得什么优点,这代表什么?代表孩子从前在农村没少看人脸色,生怕稍微不注意给人添麻烦。
——至少周茹是这么想的。
邹慧腼腆一笑:“没有,没吃什么苦,就是觉得嫂子和小孟姐人这么好,我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
“好孩子。”周茹笑了起来,心下愈发觉得这邹慧是个好姑娘,便愈发坚定了一定要为她找个好人家的想法。
邹慧最后赶在军号吹响前把裙子做好了,届时吴锡城一家三口刚从床上起来。
周茹挽起头发进卫生间洗漱,然后进厨房给大伙儿做早饭。
趁这个时间,邹慧把做好的裙子叠得整整齐齐,来到厨房门口对周茹说:“嫂子,我去小孟姐家还裙子,你们不用等我,做好了就先吃吧。”
“急什么,把饭吃了再去。”
话音未落,邹慧就跑没了影。
这边,孟言家。
昨晚被江少屿折腾了一晚上,孟言睡得挺沉,距离军号吹响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两个人还赖在床上没起来。
孟言一睁开眼,就撞进了自家男人一双黝黑的眸子,眼里笑意盈盈,两只手环在她腰间舒服地揉捏。
孟言向来有赖床的臭毛病,是来到培兰岛养成的习惯,而江少屿向来军号吹响就准时起床,从来不赖床的人,难得这么大早还抱着她在床上磨叽。
“小心迟到。”
说起来还挺惭愧,作为铁骨铮铮的军人,江少屿向来恪守规矩,不论做什么事,总把部队那一套规矩执行地滴水不漏,而今却陪她赖床,
江少屿握着她的手指往嘴边送,咬了一口:“怕什么,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