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湖顿了一顿。
最后,恳求她:“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小麦不但没有拒绝,反而率先抱住了他:“抱吧抱吧,随便你,反正小时候咱俩也没少抱,你还抱着我偷吃我妈煮的香肠片呢,记得吗?”
青湖破涕为笑:“那不一样。”
小麦问:“怎么不一样?”
青湖轻轻抚摸她的发,说:“至少,我没抱过现在的你。”
小麦愣了一下,继而清脆的笑音回响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再见,小麦。”
再见,我的爱。
……
青湖走后,小麦就跟丢了魂似的,成日魂不守舍,只有忙起来才不会刻意想他。
孟言看在眼里,想说什么劝什么,最后也没能出口,
爱情这种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想吧,念吧,想多了念多了自然不想不念了。
不过孟言有事的时候时常会把小麦叫到跟前,给她找点轻松事儿做,忙起来就没空多想了。
趁着雨季过后土地肥沃的时间,孟言把小麦叫到家里,准备两人合力种两棵果树。
一棵芒果树、一棵龙眼树,这两种果树好养活,养起来也没什么技术难度,分别种植在靠近院门的两侧。
“早就想种树了,一直没挑到好的苗子,这是少屿他们部队后勤部的给养员送来的,刚结婚那时候就让他找,现在才找到。”
小麦拿起树苗翻了翻,称赞道:“可以,这苗长得好,不过我不太会种树,我回去叫我爷爷,他会!”
孟言甚至来不及喊她,人就跑没了影。
其实……她会种的……
小麦风风火火地走了,没一会儿把青湖的爷爷带了过来。
瘦瘦矮矮的小老头,一件缝着补丁的青灰色短衫和一条洗到发灰的薄棉裤,脚下一双平底草鞋,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总是弯起来笑眯眯的。
体态虽略佝偻,精神气和走路的架势却能瞧出来,这老爷子还能活好多年呢!
这是贺岷山第一次来到江副团家,来不是为了别的是,是帮江少屿的老婆种树,嗨呀,这心里别提多乐意!
院门没锁,小麦直挺挺地推门而入,喊道:“孟言姐,我把我爷爷带来了!”
这狂放的姿态,这随意的气势,一点也没同孟言客气,贺岷山心道,原来自家丫头同江家夫人关系这么不一般吗?
“这么快就到啦?爷爷你好,欢迎欢迎。”
贺岷山看了眼小麦,继而笑眯眯地看向孟言:“江夫人您好。”
孟言惶恐,一手果盘一手木凳端上前:“爷爷您客气了,叫什么夫人,叫我小孟就好啦。”
贺岷山虽是笑着,面上表情却有些严肃:“那不行,得叫夫人。”
不止是孟言,小麦也哭笑不得。
“爷爷,你咋忽然抽风了,叫啥夫人呢,怪别扭。”
面对孙女,贺岷山的姿态一下又变得随意了起来:“嘿!你这丫头,隔壁的我还叫她顾夫人,政委家的我叫她严夫人,都这么叫,咋就不能叫江夫人?”
小麦两眼登时大放亮光:“是哈,可你叫孟言姐江夫人,我咋听着好怪。”
贺岷山无所谓摆摆手:“听习惯就好了。”
小麦尴尬挠脸:“行吧。”
孟言无奈失笑,倒也没再管青湖爷爷嘴里的称呼。
贺岷山是种庄稼的一把好手,种菜种树养家禽,全都不在话下。
边种树边同孟言讲注意事项,种完树看见院子里摆放了一堆竹竿,又帮孟言在空土上搭了个葡萄架。
“到时候让江副团找些葡萄苗,对,就放这里,看到没,我挖的这几个洞,种出来那藤蔓自己会绕着杆子爬,爬到上头开花结果,大葡萄多好吃!”
好家伙,贺岷山怎么知道孟言一直想要一个花架的!虽然这是葡萄架,但也没差别,种葡萄比种花更实用呢!
“行啊,爷爷,您是这个!”孟言欢喜地给青湖爷爷竖起大拇指。
贺岷山无所谓地摆摆手,心里涌起自豪感:“哪里哪里,随便搞搞。”
想着江少屿一米八的大高个,贺岷山十分贴心地把葡萄架搭得高,这样一来,夫妻俩都能同时站在这下面纳凉吃葡萄。
忙活完以后,孟言邀请贺岷山进屋歇凉,又给泡了杯茶,吃了点零食,两人一直聊关于种花种树的问题,可谓相谈甚欢。
“女娃娃没种过庄稼,却懂这么多知识,厉害厉害。”饶是贺岷山也难免对这城里来的女娃娃衷心的佩服。
不禁暗暗感叹,首都真是块风水宝地啊,竟有如此人才。
孟言谦虚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爷爷您才是真正的厉害。”
“哈哈哈,过奖过奖,老头子没什么用,唯独会种庄稼,混饭吃的技术罢了,种了一辈子都是经验,不值一提。”
“您谦虚了。”
临走时孟言拉了小麦轻声问:“小麦,青湖的爷爷是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听他说话怪有读书人的味道。”
小麦看向自家老爷子,挠挠脸:“是吗?我不知道,也没听他们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