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都来咱岛这么久了, 应该知道吕医生之前……”
陈巧丽一句话没讲完就不继续说了,可知道的人都晓得她的意思。
孟言眼皮也没抬,边清洗莴笋叶, 边淡淡地说:“都是吕医生一厢情愿罢了, 我早听说过。”
陈巧丽见状走上前,附和地笑道:“对, 都是那吕医生一厢情愿, 江参谋长没看上她,不过吕医生为了江参谋熬成了大姑娘,今年都二十五了呢!如今你不是同江参谋结婚了吗,我们都以为吕医生那种性子要终生不婚,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好了下家。”
摇着头,陈巧丽怎么也想不明白:“啧啧,你说她挑谁不好, 好歹挑个一婚的, 咋就挑了个二婚,还带俩娃的男人呢,啧。”
孟言摇头:“谁知道呢, 或许想法突然改变了吧。”
“你说,他们俩是真心相爱不?”、
莴笋叶洗好,孟言扭身找菜篮子沥水, 陈巧丽伸手顺带把篮子从碗柜上给她递过去。
“我不知道, 你觉得呢?”这事情怎么能问她, 陈巧丽怕是都比她更熟悉吕春红。
“我寻思估计不是,高团长明年就四十了,哪个正常女同志会喜欢比自己老十几岁的,我看啊……”陈巧丽左看看右瞧瞧, 忽而将嗓音压低:“该是看上他的地位了吧?”
“这个嘛……就只有她自己知道咯,不过高团明年才四十吗?我以为已经四十好几了呢。”
陈巧丽捂嘴笑出声:“这话你也就在我面前说说,可别去外边说,人家高团长今年才三十九呢,大儿子十一岁,小女儿才四岁呢。”
“那他结婚还挺晚。”
“结婚不晚,二十一就结了,只不过他那死了的老婆肚子不争气,愣是熬到高团长二十六七才怀上第一胎。”
说罢拍拍孟言的肩膀:“孟言妹子,你和江参谋得努力呀,江参谋马上就二十七了,老大不小啦,该有个孩子啦!”
孟言脸色倏地涨红,心说这种话题怎么也能扯到她身上。
江少屿年纪到了,她可还没到,就是再晚两年她也嫌早。
到底没说什么话反驳她,免得叨叨不止。
后来陈巧丽一直在孟言家逗留了好一会儿,聊了许久的天,直到她儿子顾为民咚咚咚地跑过来找妈回家烧饭,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
吕春红跟高国平办的喜酒宴是在宣传部的大礼堂进行的。
这年头喜酒办的只是个热闹,不图好看不图排场,大红花在门檐和窗户一挂,就成了喜堂。
台上是主持婚礼仪式的地方,台下是吃席的人,来的都是部队里的军官军嫂,还有一部分高团长带过的小战士。
吕春红两口子现在就在礼堂大门口接待客人,接待到一半的时候,杜艳华来了,正好吕春红觉得有些口渴,便让高国平先一个人顶着,她去厨房喝点水。
高国平没多想,摆摆手就让她去了,杜艳华接收到姐妹的眼神,挽住她的手喜滋滋跟了上去,
“行啊,参谋长夫人当不上,改当团长夫人,春红,你是这个。”杜艳华张大嘴肆意的笑,竖起大拇指递给她。
吕春红心里得意洋洋,面上却握住她的大拇指,往下按:“行了,有什么可乐的,你是不知道结个婚有多麻烦,光是办这场喜酒就快把我累死了。”
话虽然这么说,却满脸红光,一副沉浸于幸福中的模样。
“辛苦了辛苦了。”杜艳华抬手给她摁了摁肩膀:“光是你一个人操办吗,你家高团不帮忙?”
“帮,怎么不帮,可也就我们两个人,还是累。”瞧这表情,分明也是乐在其中的嘛。
“辛苦辛苦。”
走到厨房倒了几杯水喝,喝完后,吕春红到底没忍住,拉着杜艳华走到室外,才压低了声音窃喜地说:“刚才看见苗音那几个的眼神没?乐死我了,平时瞧不上我,今儿个舔着脸冲我笑,哼。”
“就是,没脸没皮的几个,仗着自己男人是军官以前还瞧不起咱呢,我都能想象她们收到你跟高团结婚的消息会是什么表情,乐死我了。”
吕春红跟苗音的恩怨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苗音还未婚,同样喜欢上了江少屿,只是没有胆子追求,直到后来吕春红对江少屿展开追求,苗音酸了嫉妒了怨恨了,明里暗里没少说吕春红的坏话。
后来苗音嫁给了部队里一个小军官,而吕春红仍旧苦苦追求江少屿,因此更瞧不上她,好几次争执间差点爆发肢体冲突,好在是念着家里那位军官,不愿意惹事,才终止了矛盾。
只是梁子早已结下,这会儿看见苗音讨好的笑,心里别提多畅快。
“有个事儿我只告诉你一个。”喜事喜上加喜,吕春红早就守不住秘密啦!
“什么?”
“我家老高,不出意外的话又要升了!”
“真的?”杜艳华激动到颤音,好像比自家男人升官还要高兴:“哎呀那真是太好了!我就说,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欣喜之外,杜艳华难免有顾虑:“春红,虽然你已经成为高团名副其实的妻子,可我心里总有点担心,你说你之前追求江参谋,你家那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