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刚才敞开衣服的事。
有时候上位者的心思就是这么复杂,顺着他不行,逆着他也不行。
许岑风闻言敛眸,用指尖随意拨了拨他的领口:“怕,所以让你把衣服穿好。”
法厄斯咬牙切齿的提醒道:“可你刚才把我衣服又重新拉开了!”
这让他觉得许岑风不在乎自己。
许岑风闻言看向他,抬手将法厄斯眼前滑落的一缕红发拨到了耳后,不免有些无奈:“那是因为你不愿意,就像你说的,不用遵守西部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
法厄斯闻言噎了一瞬,因为他发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会被许岑风的“道理”给堵回来,都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法厄斯还欲再说什么,耳畔却传来了一个低低的“嘘”字,裹挟着温热的气息和痒意,让他半边脸都一片酥麻:“出来玩就开心一点,嗯?”
许岑风俊秀的脸庞在身后欲颓的夕阳中显得愈发温柔,他说着垂眸吻了法厄斯一下,然后慢慢加深这个吻,刚才还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军雌立刻闷哼一声软了腰身。
法厄斯半阖着眼眸,任由许岑风在自己锁骨耳畔亲吻。他用双臂环住对方的脖子,还有心思想些其他的,用一种挑剔的语气道:“这里风景还不错。”
比霍斯堡的冰天雪地看起来要鲜活许多。
许岑风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法厄斯的扣子,然后继续将炙热的吻落在对方的胸膛上,落下一片羞耻的痕迹,虽然这只雌虫刚才很乖觉的扣上了衣服,但许岑风还是想多一层“保险”。
“无人踏足的地方,风景都是不错的。”
法厄斯呼吸乱了一瞬,脸上有些发烫,尽管因为肤色看不太出来。他掐紧许岑风的后脑,哑声问道:“你不怕被看见吗?”
许岑风笑了笑:“你怕吗?”
法厄斯眉梢微挑:“你什么时候见我怕过?”
他当然是不怕的,就算许岑风说现在要和他来一发,法厄斯都能坦然接受。
四下无人,他们厮缠了许久。法厄斯仿佛不知道这一片密林曾是他上辈子的埋骨之地,甚至在兴致正浓的时候对许岑风道:“许岑风,以后我们死了就埋在这里吧。”
他呼吸急促,被那一片如火的花海感染得心间门滚烫,用力咬住许岑风柔软的唇瓣,仿佛下一秒就要和他共同死去:“这里也是北部的领地,但是不会下雪,也没那么冷。”
许岑风听见那个“死”字,微不可察顿了顿,随即更温柔的回吻了过去,声音低沉,模糊不清:“法厄斯,你很怕冷吗?”
可你上辈子就是死在一个风雪漫天的战场上,没有那么多鲜花相伴。
法厄斯闭目紧贴着许岑风温热的脸颊,爱死了这样亲密无间门的接触,模棱两可道:“暖和一点也不错。”
他讨厌炎热,但是并不讨厌温暖,任何事和“许岑风”这三个字产生联系之后,都会变得浪漫有所期待,连死亡都不例外。
“那就……埋在这里吧。”
许岑风顿了顿,欣然应允。他搂着法厄斯又吻了一会儿,揉了揉对方蓬松的红色短发,这才将散乱的衣服仔细抚平:“这次好好穿着,别解开了。”
法厄斯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不要脸吗?”
都亲肿了,他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当着别的虫解开。
许岑风似笑非笑“嗯”了一声:“这样最好。”
他们整理完毕走出密林,没过多久就见一艘飞行器从远处驶来,缓缓降落在了景区门口,从上面下来了七八名年轻游客。
此时如果有别的雌虫在,一定会忍不住惊叹出声,因为这堆游客里居然有一半都是数量稀少的雄虫,而且其中几名黑发黑眸的虫看起来相当眼熟,都是常常出现在星网上的熟脸。
阿绥眼睛尖,率先看见了许岑风,他背着自己的旅游包兴奋跑了过去:“岑风哥!岑风哥!我在这里!!”
自从上次在郊外失散,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阿绥心里又是担心又是想念,连法厄斯凉飕飕的眼刀子都没发现,抱着许岑风的肩膀一个劲晃:“岑风哥,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不知道这段时间门我多担心你,生怕你被当成星盗抓了!”
许岑风重遇故人,心中也是高兴的,脸上不由得带了几分笑意:“自从上次分开之后我就去了北部,刚好趁这次旅游,我们可以好好聚聚。”
阿绥闻言正欲说些什么,耳畔就响起了一道意味深长且懒散的声音:“冕下,虽然我能理解您的喜悦,但雄虫与雄虫之间门这么亲密……也是会让虫产生误会的。”
阿绥循声看去,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狭长幽绿的眼眸,不由得被对方周身张扬肆意的气势弄得一怔。他待在南部已久,遇见的都是精致漂亮的雌虫,从来没见过这么野性的面孔,像一把未经打磨的钝刀,保留着最质朴原始的模样。
好凶。
阿绥下意识松开许岑风,往后退了退,像一只不安的小动物。
法厄斯见状胸腔蓦的溢出一阵嗤笑,扭头看向了别处,萨利兰法九成九的雄虫看见他都会吓成这样,也就出了许岑风这么一个例外。
白兰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