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回:见歹人仙姑心难静, 耍诡辩少女救寡妇
陆善柔不想让寒江独钓卷进来,他一个顶多只会杀只鸡的举人能对抗朝中大员吗?
还是不要鸡蛋碰石头了,陆善柔说道:“不仅仅是你, 就连牟大人也有这个想法,现在案子归了锦衣卫, 我都不能插手, 你别管了。”
“二月二八会试放榜,之后你还要参加殿试, 现在还不能松懈,殿试要考时政,你这十天把最近的《邸报》看一看,要考的。”
会试放榜之后, 第一名为会元,上榜者参加殿试, 结合会试和殿试的成绩, 才能确定最终名次。
寒江独钓说道:“榜上有名才能参加殿试,我不一定能考上。”
陆善柔说道:“那天刚好是我和魏崔城的婚期, 双喜临门, 刚刚好嘛, 我觉得你行。”
这时文虚仙姑端着熬好的补品来了,看见刚下考场的寒江独钓一副刚刚刑满释放的样子,捏着鼻子说道:“身上一股考棚的怪味, 去洗个澡再来说话。”
久居鲍鱼之肆不闻其臭, 寒江独钓乖乖去沐浴更衣。
陆善柔吃着补品, 文虚仙姑见书案上寿字头簪子,“这又是什么案子的证物?你呀,就是闲不住, 都要成亲了,还不收收心。”
陆善柔说道:“我整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无聊啊,动不了腿,我还不能动动脑子?这也是以前的旧案了,男扮女装,假装仙姑,在山东河北一带骗财骗色的采花大盗。通缉了三年没抓到,结果开春的时候被人从护城河里捞出来了,脚底板烙着寿字头印记,和这个簪子一样。”
文虚仙姑听了,表情顿时僵住了。
陆善柔心思敏锐,捕捉到师姐眼神里慌乱,她放下碗,从书篓里翻出一个发黄的卷轴,缓缓打开,“这就是当年的通缉令,长得很俊俏吧。”
文虚仙姑看着画中人,眼神就像被灼烧似的,立刻挪开,“都是些臭男人,什么俊不俊的。”
有事情啊!陆善柔把画轴收起来,“恶有恶报,他被人一刀当胸捅死了,尸体坠入护城河,冻在护城河里,结案了。”
“结案了?”文虚仙姑问:“是谁为民除害?”
张隐娘的事情不能对任何人说,陆善柔装傻,摊了摊手,“不知道,他胆子挺大,大隐隐于市,居然躲在京城,估摸是有人认出来了吧,就为民除害了。这种喜闻乐见的结果还查什么呢。”
“哦,是这样啊。”文虚仙姑低头看着寿字头簪子,说道:“这就好,恶有恶报。我们这些出家当仙姑的女子,被世俗视为三姑六婆,各种瞧不起,本就生存艰难,此人男扮女装,骗财骗色,玷污了仙姑的名誉,简直罪该万死。”
陆善柔瞧出文虚仙姑不对劲,但是师姐不开口,她不好过问,就附和了两句,“是啊,该死的采花大盗,白瞎了那张脸。”
可惜,卿本佳人,奈何是个一肚子坏水的贱男人。
文虚仙姑不再提此事,但明显先看出情绪低落。
陆善柔耐心的等着师姐跟她敞开心扉,采花大盗欺骗妇女的案子,倒是让她想起以前还在闺中时,破的一桩看似离奇,实则简单的旧案。
陆善柔提笔开始写新书。
那时候,文虚仙姑还没有出家,是赵家楼娇生惯养的小孙女。
因三通钱庄镖银失窃案,陆善柔和文虚仙姑相识,成了好朋友。
某天,两人结伴去北顶拜碧霞元君。
那个时候的北顶还很偏僻,香火一般,路也不好走。
拜碧霞元君的大多数都是女性,女性结伴烧香也是一种社交,所以都会悉心打扮自己,当成一个小节日来过的。
可是,正因如此,一些地痞流浪街溜子起了坏心思,他们成群结队在烧香路上骚扰妇女,往那些漂亮的女性身上蹭,有些的甚至动手动脚,拔下女子发髻上的钗环。
陆善柔和文虚仙姑两个少女去偏僻的北顶,虽有丫鬟婆子们随车伺候,但赵老太太依然不放心,要三通镖局的镖师们护送。
陆善柔和文虚仙姑正处于活泼好动的年龄,不耐烦在马车里闷着,都喜欢自由自在的骑马。
骑马也不是为了赶路,有时候看着那一处有好风景了,就拍马去瞧,边走边玩,到处撒欢,镖师们在后面追赶不迭。
两人路过一栋民居,听到民居里有女子凄惨的嚎哭和呼救之声。
陆善柔赶紧拍马去救人。
谁知民居门口守着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不准陆善柔进去,说是家务事,与外人无关。
陆善柔大怒,“里头有人喊救命,你们都是聋子,听不见吗?”
文虚仙姑也赶过来了,帮腔道:“一群人欺负女人,快出人命了,我们都看见了,王镖头,快去报官!”
这群人根本不听,还拿着扫把门栓等当武器,驱赶陆善柔两人。
三通镖局的镖师岂是吃素的?赵老太太的叮嘱犹在耳边,当即就亮出兵刃,将两个少女保护起来。
有人撑腰,陆善柔立刻就抖起来了,说道:“我父亲是顺天府提刑官陆青天,这事我管定了,让开!”
陆善柔骑马长驱直入,走进民居,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