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恒江望着陆炎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
他跟尹至辰、魏宜梁不一样。
同是在飞虹门之战后向陆炎效忠的武者,他比那两人要纯粹得多。
陆炎实力比他强,而且还能在武学修炼上指点他,让他进步。
冲这一点,就足够获得他的忠诚。
而现在,陆炎又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情,这让他心中的认可,更加强烈。
毕竟,他这几天可是没少折磨血棘,最终什么都没问出来。
陆炎来了之后,只说了两句话,血棘就认命了!
“首先,我需要你详细告诉我,你从先天圆满突破到玄元境的过程和感悟。”
陆炎看了苏恒江一眼,淡淡道:“记住,你所叙述的内容一定要全面且真实。否则的话……”
说着,陆炎取出了一只玉瓶,打开瓶塞。
一种浓郁的甜香气,瞬间弥漫整座囚室。
血棘浑身一颤,连忙点头。
他也是浸淫丹道多年,鼻子一闻就分辨出,陆炎所拿出的,是货真价实的蚀血散。
就他现在的情况,仅仅一滴蚀血散滴在他的伤口上,都能让他万劫不复。
他深吸一口气,一边仔细回忆自己当初突破的经过,一边给陆炎和苏恒江叙述。
但是,仔细听了一阵之后,陆炎和苏恒江就全都摇头。
血棘的突破经历,并不具备普适性。
相反,还特别挑战人的底线。
他自迈入先天境之后,就一直在用血佛教的邪法让自己变强。
这期间,不知道活祭了多少无辜的百姓。
由先天圆满突破到玄元境时,更是一口气活祭了五百个童男童女,这才顺利突破。
听得陆炎和苏恒江全都眉梢乱跳,目泛寒光。
但血棘在叙述这些经历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他很平淡,就仿佛,那些被他活活害死的人,真的是随处可见的蝼蚁,而不是跟他一样,活生生的人。
待他叙述完,苏恒江抡起拳头重重砸在血棘的脸上,口中怒喝:
“畜生!”
苏恒江这人话很少,平日里也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除了飞虹门那次是真的被陆炎打怕了之外,就没见他这么激动过。
现在都被气得骂街了,可见血棘说的那些事,到底是有多丧尽天良。
苏恒江离开之后,陆炎则开始问自己想知道的:
“血佛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势力?”
血棘看了他一眼,重重一叹:
“原来,你都没出过这黑龙城。”
他堂堂玄元境强者,备受血佛教教主器重的高层人物,竟然败给了黑龙城这么一处他从来都看不上眼的穷上恶水中,出来的一个毛头小子。
而这个毛头小子,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
单纯就是靠着自己在这穷山恶水的积累和摸索,以强绝无比的姿态横扫了他!
“为什么这么说?”陆炎好奇。
“如果你离开过这里,去过这秦州的其他几城,你不会问这种问题。”
血棘说道:“我教当年确实曾经被丁乘,被这秦州十城初代城主所在的家族重创过,但那对我们来说,不过是剪去多余枝杈,只为更好发展的一次机会而已。
自那之后,我教在这些贱民之中潜伏得更深,更难以被发现,也更了解那些贱民想要什么,恐惧什么,自然也就更容易控制他们。
我们,发展得反而更加顺利和迅速。就如同扎根更深,更容易获得肥料的花草。”
陆炎听到这里,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血棘那轻描淡写语气背后,是无数人的冤屈和痛苦。
他口中的“肥料”,更是数不胜数的鲜血和人命!
但愤怒归愤怒,陆炎也并没有失去理智。
很快,他就从血棘的话中,找到了重点:
“如果你们血佛教从当年那场大战之前,就决定要隐藏起来发展,那你们势必要跟那些当初联手扫灭你们的势力联手,对吧?”
“你很聪明。”
血棘眼中多了一抹赞赏:“事实确实如此。”
“所以,大战之前,你们到底跟多少人暗中联系了?”
“除了后来占据黑龙城的沈家和丁乘那个叛徒,后来占据其他九城的势力,跟我们都有联系。”
血棘冷冷一笑:“那一场大战,其实就是打给沈家,打给丁乘,以及那些贱民看的。”
听到这里,陆炎全都明白了。
沈青琅说过,当时的沈家,在反抗血佛教的诸多势力中实力最强,算是队伍的领军者。
而叛出血佛教的丁乘,则发誓要灭掉血佛教。
血佛教是很忌惮这两方势力的,所以用利益和巨大的财富开道,偷偷联系了反抗队伍中的其他势力。
其他那些早就心怀鬼胎,忌惮沈家和丁乘的势力,立刻就跟血佛教进行了暗中的勾结,演出了那一场戏。
大战之后,损失惨重的沈家被其他几方势力联手逼迫,只能占据最偏僻贫瘠的黑龙分舵,建立黑龙城。
而其他几个势力,则占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