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兄首先得先问你,心中可有人选?”裴天匀还是很贴心的,虽然如宣不常出宫,但朝中多少出色小将,她也是见过的。而且,他隐约有察觉,她似心有所属。
如宣有神色更证实的他的猜想,她慌忙摇头,否认道:“臣妹没有,皇兄做主就好,臣妹相信皇兄选的,一定是好的。”
裴天匀静静地望着她,沉吟片刻,突然问:“可是司公子?”
如宣像是受到了惊吓,一个愣怔之后,连忙低下头,手指紧张的揉搓着,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臣妹……成日不出皇宫,并无……并无私自……”
“如宣,你是大朝公主,身份尊贵,你喜欢什么人,大大方方提出来,有朕为你做主,担心什么?”裴天匀淡淡地说。
“陛下,臣妹是闺中女,不敢……”
“少女情怀总是诗,这有什么羞愧的?”裴天匀微微一笑,道,“朕记得,当初尹氏逼宫时,司公子没有在前殿迎敌,却到了后宫保护你和芯儿,特别是,当场救下了你。”
少女都会喜欢少年英雄,司寒又俊俏英武,俘虏如宣芳心,自然是情理之中。
如宣的脸羞红一片,直到耳根,连眼睛都不敢抬,紧张地说:“臣妹很感谢司公子……救命之恩,但是……”
“你确定不喜欢
他?”裴天匀直接问。
如宣咬紧下唇,说不出话。
那日,司公子身披盔甲,像一个盖世英雄从天而降,将她从危难中解救,她敬他,爱他,在她心里成了一道抹不去的风景,如果说之前她对她只是朦胧的爱恋,那一刻,他已刻入她心中。
可是,她知道,司公子只是奉齐双之意,来救她和芯儿,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对齐双的守护之情,对她……并无他意。
所以,她不愿强求。
“臣妹……只愿嫁一个对我有心之人。”
裴天匀从她的种种表现中,早就看出她芳心暗许,脸上不由露出笑容,“如宣,你是公主,你嫁给谁都是他的荣幸。司公子青年才俊,少年英雄,贵族身份,在一众少将之中,也是出类拔萃,只有他才配得上朕的臣妹。”
“陛下……”
“除非你能说出,你心里另有所属。”
如宣抬起头,一脸懵,一脸羞,微微摇头,“臣妹……没有。”
“那便是只有他了。既然你心无所属,那皇兄就为你选司公子,你们也算有缘,相信他也必然会善待于你。”裴天匀满意地说。
如宣紧抿红唇,没有答话。
裴天匀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暗藏的欣喜,他自己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只要司寒成了亲,日久天长,如宣
又这么温婉贤淑,必定感情日增,到时候,他与双儿那若有若无的情愫,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得不说,他除了是帮助自己的妹妹完成心愿,也是为了自己。这本就是两全其美的事。
再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将公主下嫁给司家,他司家更应该对朝廷忠心。
司露……近日的折腾,他看在眼里,没有参与也是顾及齐双,因为他一旦出手,便是不会容司露翻身,这是给司露机会,也是给齐双弥补的时机。所以这次的赐婚,就当是推了齐双一把吧,希望司露能回过神来,感恩皇恩,不要再得理不饶人。
只有一点……他这样将司寒和如宣凑合,双儿会不会不高兴?
叹了口气,回神,对如宣最后再征询一遍,“妹妹若没有异议,那此事就这样定了?”
如宣表面不置可否,但神色已然表态,羞答答不作答。
裴天匀一笑,“好了,朕知道了。你且等着好消息,朕还有公事,就先走了,日后再来看你。”
“臣妹……恭送皇兄。”
齐双自从喝了这黑不拉几的汤药,一天都没有胃口,这也不能怪她,她心里本来就排斥,穿来这里后,她自恃有空间,从来没喝过这么苦的药,心里着实委屈着呢。
这真的是她来到这里后,头一次这么弱小可怜
又无力无助。
下午时分,身子乏累又懒散,她原想再回床上窝会儿,却听得宫女报,如宣公主到了。
心里有些意外,如宣公主这人吧,你说她亲近她也亲近,可却总觉得有层纱隔着,毕竟是小姑子,不像芯儿一样倾心关流。
特别自打她当了皇后之后,这丫头便有些端着,好像生怕自己出什么错一样,特别的小心谨慎,两人的关系,也就慢慢的疏淡下来。
这突然来访,莫不是……听说了什么,要来安慰她的。
无奈只得起身迎接,若是以往,她会很高兴,有人来说话,但是这两天她心情不爽,只能是强打精神。
如宣身穿一条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雀羽纹图,银丝线勾边儿,显出一些立体感。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脚步走动之间仿佛波涛起伏,十分动感优美。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将少女的玲珑婀娜凸现的尽善尽美。
十八的姑娘一朵花,齐双突然看着如宣羡慕起来。
报了母仇的如宣就像被打开笼子的鸟儿,开始灿烂明媚,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