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偏殿内后。
浪子谬坐于主座之上,用右手手肘抵着座椅把手,手背撑着下巴,再次进入了自病态回神后那种复杂的状态。
他微皱着眉头,嘴里不停地啧了又啧,感觉特别地不能接受。
自己如此变态邪恶的事实。
但这些却又实实在在都是他心底脑海中涌出的思绪念头。
“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邪恶的变态吗?”
他不禁低喃出声,令端正站在一旁的方箐箐美眸诧然睁大,一脸难以理解像是在看精神不正常的人一样看着他。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浪子谬会突然一下变成这样,又突然一下变成这样。
一会像个变态一样,一会又恢复正常在这里懊恼。
究竟是要怎样?
但这就是一个人正常要经历的过程。
一个人突然激发了自己变态邪恶的内心,但基于自己的认知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自己,却又无法抑制无法控制,于是便有了这样的状态。
通常随着时间流逝,这样的人就会不再有一开始的懊恼和不愿接受,变成一个真正的变态。
当然,浪子谬并不知道这些。
他摇了摇头,抛开了这些繁杂的思绪,从衣衫中掏出了暗杀阁的银级令牌。
将银牌拿在手中,他没有立刻朝里探入灵气神识,而是扭头看向身侧端站着的方箐箐,眉目微凝,脸上泛出一丝不悦。
这娘皮好感度降了二十之后只增长回来十,怎么?觉得我太变态了?厌恶了?
对上他的目光,方箐箐美眸轻颤,确实因为他方才的那些举动而生出了些许复杂的心情。
“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浪子谬淡声道,话语间听不出不悦,但也听不出平和。
说着他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方箐箐坐上来。
“你觉得我做的很过分是吗?”
“觉得我是个变态?没人性的变态?”
浪子谬不悦地冲她质问道,但不知怎的,话一出他自己也立刻感觉自己说的都是事实了。
老脸不禁微微一红,话语顿了半拍。
紧接又立刻散去了这一抹脸红,一本正经道:
“你可知我为何要杀这太回王朝的王上?”
“是为了报仇。”
不待方箐箐思索回复,他自己接话道。
方箐箐闻言神情微微一滞,散去了些许羞色,看向了他的眼睛。
“我此番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报仇,二呢,则是为了一统整个槐渊以南。”
浪子谬看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道,话语中没有掺杂丝毫的玩笑。
方箐箐闻言美眸露出惊色,听到这话还是不免感到有些震撼。
一统整个槐渊以南...
这种事她就算做梦都不敢想。
“我只所以留着那个女人没有杀她,并且还毫无人性地那般对待了她,其一,是因为我目前没有什么充裕的人手和值得信任的手下,你可以说是第一个我暂时信任的手下。”
浪子谬正色说着,闻言方箐箐眨动美眸的频率加快了几分,有些惊又有些喜。
自己是第一个...?
听到这话她心里莫名地生出了一股喜意和成就感。
这种被认同信任的感觉,她很少感受。
见她这副模样,浪子谬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继续道:
“所以我需要人手,手下,需要能为我作用的手下,或者说不敢反抗不敢动歪心思的手下,而之所以我要那样对她,就是为了将她打造成一个即恨我恨之入骨,将一切怨恨都埋藏在心底的复仇者,又慢慢沉沦沦陷,步入沼泽,不会将这些心底的一切真的爆发出来、亦或者是不会有机会将这些心底的一切真的爆发出来的独隶属于我的一个物品、手下。”
听着浪子谬巴拉巴拉的一堆话,方箐箐认真地听着,思索着,轻轻颔首,一时间真的生出了一股自责感。
浪子谬明明救了她的,还帮她祛除了影响她一生的疤痕、心灵创伤,还给予了她从未有过的权利和自我价值,但自己却因为方才的事情对他心生抵触。
她自我反省着,但浪子谬接下来的话却是令她顿时神情一滞,看向浪子谬的神色又变得奇怪了起来,像是在看一个变态一样。
“这只是其一,其二呢,就是因为我单纯的想要挑战一下这种刺激的挑战,想要将她调校成独属于我的小狗。”
“就这么简单,这两点丝毫不冲突,且可以说是两条支线相隔很近,可以说是一条支线也不为过。”
“毕竟只有听话的小狗,才不会做出对主人不利的事情不是吗?”
浪子谬毫不遮掩地说道,本来他还想装一装的,但不知怎的,话就说成了这个份上。
也不知是不是有一有二又有三的原因,导致他此刻可以毫不廉耻地说出这番话了。
“你说呢?现在还觉得我做错了吗?”
“我可不希望我第一个信任的小秘书,会这般摇摆不定,心性不坚。”
“若是我让你去做更加肮脏没有人性的事情,你会听命去做吗?”
浪子谬看着她有些复杂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