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用沉默当成回答。
“玉珠,小芬的事情,你说急不得。不如就赶紧把厂里的事情弄好,再抽出心思解决小芬的事情。”
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顾淮安刚刚坐在办公室里。
他一天的工作还没开始,就接到了门房的电话。
“顾秘书,有人找。”
顾淮安眉头挑了一下,如果第二天有事来找自己的,都是提前一天约过的。
谁呢?
顾淮安想着,嘴上直接问了出来。
“对方姓名是什么?”
门卫直接把电话递给江归,“同志,你自己说吧。”
江归点头致谢,接过话筒。
“顾秘书,我是江归。”
电话那头,顾淮安沉默了两秒钟,他的声音缓缓地,带着热情,仿佛他和江归是许久没联系的好友。
几分钟后,江归在商业部的大门前,见到意气风发的顾淮安。顾淮安走路带风,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对于江归的到来,其实顾淮安一点也不意外。
他和江归浅浅握了一个手,带着江归往外走去。
“江主任,昨天咱们不是见过吗?今天又来了?”
顾淮安的嘴角勾起一个完美弧度,就像已经拿捏住了一切似的。
江归也不意外,顾淮安这种人,和他母亲类似,隐藏在教养之下,就是不择一切手段的得到。
“昨天不方便说,毕竟有小芬在场。今天呢,就咱们俩,一切都好说。”
江归和顾淮安走在马路上,自行车铃铛的声音此起彼伏。两人谁都没说话,一个看着远方的城楼,另一个盯着马路边上抽青的嫩芽。
良久,江归开口。
“让我猜猜。你是想用李芬,控制温玉珠是吗?”
顾淮安神秘的笑着,目光收回,放在江归的脸上。
“你猜。”
江归依旧不动声色。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劝你尽早放弃。你若是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入侵玉珠的生活,没人会瞧得起你。”
顾淮安只是呵呵一笑。
瞧不起,瞧得起,没什么重要的了。
现在呢,他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特别有意思,能让温玉珠心烦意乱,能让江归如临大敌。
“你猜对了一半。”
顾淮安并不否认江归的话。
反而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在他心中,自己一向是光明磊落的。
“江归,你是温玉珠的丈夫,没错。但人不到死的那一天,谁又能知道最终的结局呢。我会和你竞争的。”
对于顾淮安的想法,江归是无语的。
他停住脚步,站在顾淮安的对面。他很想把他脑子拆开,看看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竞争?”
江归冷冷笑了。
顾淮安和自己,完全不能用这个词衡量。
“你的手段太龌龊了。”
吱吱吱……
江归低头一看,一直老鼠从墙角的小洞里钻出来,顺着黑乎乎的下水道,消失的没了影了。
“你和老鼠,没什么区别。”
对于自己的人生,顾淮安一直是非常满意的。
他拥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所不及的家世,他出生的起点,已经是很多人的终点了。而今天,江归说自己就是见不得光的老鼠。
顾淮安快走几步,站在下水道的井盖上。
他快速蹲下,盯着里面,一群群老鼠在幽暗的井底纵横交错,它们互相挤压,互相踩踏,毫无章法。
它们不知道今天要去哪里,更不知道明天的路在哪。
但是,它们只有一个信念,填饱肚子。
自己,是老鼠吗?
那温玉珠就是食物了……
想到这儿,顾淮安笑着起身,他抖了抖自己有些发皱的裤腿,拍去上面的一层浮灰。
“江归,你们怕了对吗?”
江归眼中,顾淮安的目光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了。
他是疯狂的。
“我这就是阳谋,你们可以去破。我是拿李芬当做筹码,我要看看,温玉珠的这个妹妹,在她的心中又多重要?”
江归冷冷地目光,在顾淮安的脸上扫过。
“你了解温玉珠吗?”
顾淮安被问住,温玉珠是执拗地,是美丽地,充满了神秘感。她有很多优点,自己一时间数不过来。
见到顾淮安短暂哑火,江归告诉了他。
“温玉珠从来不会被任何人拿捏,不信,你就试试看。”
拿捏……
顾淮安坐回到自己办公室,他神情恍惚。一整个上午,他都在思索江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