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莹的声音压得非常低，没有一个人听见。
就连近在咫尺的康理，也不知道奶奶对史燕生说了什么话。
温玉珠望向史燕生和王婉莹，觉得他们有些怪。但此时，李梅还沉寂在兴奋之中，她正缠着温玉珠说话。
温玉珠也没顾得上多想。
过了几秒钟，史燕生终于回过神来。
他看向自己的姥姥，满脸通红。
他点了点头，随即转向温玉珠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玉珠，恭喜你。”他的声音激动，甚至带着哽咽。
只是出了王婉莹，没人听得出来。
“我真是没想到，你们家有这么大的喜事，”
史燕生几乎是噙着泪水，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了。他转身过去，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假装在地上翻倒着礼物，
“不行啊。这些礼物也太薄了，对不起啊玉珠，我不知道你突然就结婚了。不是说工厂办完的事，办完了工厂的事以后才结婚吗？”
温玉珠看出一些不对劲。
她起身，走进史燕生。
“表哥，别在意。我爸妈都不知道。他们知道不比你早几分钟。”
康理傻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管我姐什么时候结婚呢？我姐想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
史燕生默默点头，装作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康理，你姐结婚了，晚上你负责做饭吧？”王婉莹刻意岔开话头。
“我不……我姐做。”
康家的人聚在一处，天色逐渐黑了下来。
温玉珠和史燕生在厨房里准备饭菜。
史燕生回身望着温玉珠，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玉珠，你怎么这么突然就结婚了？”
温玉珠低头洗菜，她并不打算正面回答史燕生的问题。
这个问题她每次一想起来，心如刀绞一般的疼。
温玉珠攥着土豆，只是笑笑，刘海在她的鬓角边一颤一颤的。
“表哥，我和江归在一起已经四年了，其实早就应该结婚了。既然是早晚都要办的事，今天顺手就办了。”
话音刚落。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康理叼着苹果，大大咧咧从沙发上爬起来，
“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