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勇被抓,梁晓秋的心魔,也得到了释放。
从乔勇进了看守所的那一刻起,梁晓秋觉得整个人都精神多了。她好好吃饭,她用心打扮,几天后,她就能全情投入的工作了。
为了避免引起过度炒作,温玉珠让刘小军停止了一切报道。
这件事,在极短的时间内戛然而止,反而是对梁晓秋最大的保护。
在温玉珠的授意下,刘小军开始放料,所有的消息,都是关于梁晓秋拍摄电视广告的事情。
当所有喜欢她的人,在报纸或者杂志上,看见她全新投入工作的照片,大家都为梁晓秋感到欣慰。
带有梁晓秋照片的报纸,一时间成为全国销量最好的报纸。
梁晓秋去摄影棚拍广告,温玉珠就在淮客楼看账本。
将近一个月,没有顾及店里的事情。温玉珠有些心虚,好在她有曲晓丽,淮客楼在曲晓丽的打理下,维持着不错的业绩。
“温总,你上次说的锅子的事情,”
温玉珠想了想,夏末的时候,她曾经设想过,想在淮客楼推出火锅。
但当时忙于西餐厅的装修,这件事一直搁置。最近更是没时间,再过几天,西餐厅就要开始试营业了。
“这个事情缓一缓,等我,”
话音落地间,温玉珠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你好,淮客楼。”
温玉珠向曲晓丽压压手,麻利的接起了电话。
“姐,你管管梁晓秋吧。今天拍摄结束,梁晓秋一天不肯留,说是今天就要回淮海。他的票都买好了!”
“嗯?”
温玉珠放下手中笔,她往座钟上看了一眼。
如果梁晓秋要走,那么她很有可能买了下午的车票。
“行,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温玉珠到的时候,梁晓秋已经站在了厂子大门前。她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大衣,在寒风中摇曳生姿。
温玉珠没下车,直接推开副驾驶的门。
梁晓秋矮身坐了进去,笑盈盈的,仿佛最近发生的一切,已经在她的脑中用橡皮擦擦掉了。
“玉珠,还是你好,你来送我?”
温玉珠知道留不住,假装生气。
“是啊,你很着急吗?”
“急,非常急。”
梁晓秋掏出一支烟,抵在齿尖慢慢磨。
“公司的事情很多,模特们已经两个月没业务了,我得回去拉业务啊。”
这点,温玉珠倒是相信。
以梁晓秋现在的名声,拉个业务,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到了火车站,梁晓秋和温玉珠道别的时候,眼睛时不时往温玉珠身后撇看。
温玉珠会心一笑。
“等史燕生?”
梁晓秋脸色一红,跺了一下脚,嗔道:“瞎说什么呢。”
“总不是在等姚小林和江归吧?”温玉珠故意打趣,“姚小林生气呢,说你不应该这么早走。江归在实验室盯数据,我没告诉他你要走。”
梁晓秋脸色通红。
站在站台上,她握住温玉珠的手。
“替我谢谢他们。我忙完港城的事,我会来看你们。”
她望着南方,眼中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以后,你们见到的,就是全新的我的。”
远处,蒸汽升腾,一点点绿色开始冒尖。
梁晓秋咬了一下嘴唇,决定不再逃避,“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等史燕生。我仰慕他,他是个值得托付,值得去爱的人。”
站台上行人匆匆,好多人认出了梁晓秋,开始看她。
梁晓秋却毫不避讳,她托住温玉珠的手,深怕再晚一点,她就没有勇气了。
“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他。我就只是想看见他,再看他一眼,我就知足了。”
梁晓秋要走的事情,温玉珠是通知了史燕生的,至于他为什么不到,温玉珠也很难说清。
但有一点。温玉珠十分肯定。
“你最不应该在意这些。”
温玉珠帮梁晓秋捋刘海,在秋风下,梁晓秋的鼻尖冻得发红,脸颊也有两块红晕。
“史燕生不是狭隘的人,他不会在意这些的。”
“检票了!”
列车员站在车厢前,做最后的广播,“还有没检票的吗?往港城方向去的列车,还有五分钟停止检票。”
梁晓秋依依不舍,挪到了车厢处。
在温玉珠的注视下,她手中的车票被列车员抽走。梁晓秋被温玉珠推了一把,脚直接踩上了钢铁台阶。
“上车吧,到了家给我打电话报个平安。”
列车员见站台空了,他用铁钩子把台阶勾到车里。
随着一声剧烈的关门声,梁晓秋再也憋不住,她趴在玻璃窗上,十指紧紧贴在玻璃上,指尖发白,看着站台下的温玉珠。
两人默默无言。
几分钟后,内燃机的泄气声,在整个站台上回荡。
白色的蒸汽,在温玉珠脚下滚滚流动,随着蒸汽逐渐消散,列车“咝”的一声,刚烈巨轮转动,缓缓往南去了。
梁晓秋还站在门前,两人彼此看着,嘴角眼梢却换成了笑意。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