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珠明白了其中关窍。
她朝对门的猫眼看去,猫眼的正中央,明显有了明暗变化。温玉珠对着对门,嘴角勾起,泄出一丝轻蔑笑意。
她故意抬高声调,指着江归手中的电话。
“你们酒店是什么规矩啊?我朋友在我房间,打一个电话,也不行吗?”
胖男人见温玉珠上劲,他更加气势汹汹,他一拍桌面,“打电话当然可以啊,但是谁知道你们做了什么?”
“……”
江归脸色涨红。
电话里的姚小林咋呼起来,冲着电话大骂,“混蛋,你是什么狗腿子,敢欺负到我姐我哥头上来了!我哥我姐干什么碍你屁事!”
温玉珠气的想笑。
江归嫌姚小林吵,直接撂下电话,他脸色阴沉下来。
他走到酒店员工身前,冰冷的眸子直接抵在男人脸上,“同志,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
八十年代,男女同住饭店,是要出结婚证的。如果没有结婚证,男女同住就是耍流氓,哪怕是谈对象也不行。
“我怎么不干净了?我找你要结婚证,你拿得出来吗?”
酒店员工不依不饶。
温玉珠嘴角勾起,心想好好整治一下这个人。
“这位同志,我朋友刚到,我刚才已经预定了一个房间,不信你们可以去前台核实。”
胖男人一愣,叉着腰,“是吗?”
温玉珠点头,脸色变得异常严肃,“走,现在就去。如果我预定了房间,你要给我们两个道歉!”
此时,胖男人已经被架上烤架,他不去,也得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下楼下进发。
在前台的登记簿上,胖男人亲眼看见了江归的名字。接下来,江归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登记,在确认无误的情况下,胖男人的脸色青红一阵,很难看。
他要走,温玉珠拦住了他。
“道歉!”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笑嘻嘻地点头哈腰,“同志,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真得太鲁莽了!”
温玉珠直接笑了出声,十分瞧不起这个人,“你到时很干脆啊?”
“那是,那是!”男人点头哈腰,不住地给温玉珠道歉。
回到房间,温玉珠跟着江归一起,把行李拿到江归的房间里,她出门前,故意看向对门的猫眼,红唇勾起。
直到进入新开的房间,江归才问,“对面的住户,有什么不妥吗?”
“霍世楠就在对面,我想那几个酒店员工,也是他找来的。”
江归脸色铁青,他想起来了姚小林说的话,这个霍世楠对温玉珠动了歪心思。江归心中隐隐作疼,他抱着温玉珠的脸,颜色严肃的像青铜器。
“玉珠,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你被任何人欺负。”
温玉珠觉得能欺负自己的人,还没生出来。
但是有了江归的话,她很感动。
夜里,温玉珠住在自己房间,和江归隔了一堵墙,两个人在电话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江归给温玉珠讲德国见闻,温玉珠给江归讲自己最近的开心事。
渐渐地,温玉珠困了,搂着电话机进入梦乡。
听着温玉珠均匀的呼吸声,江归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温玉珠如约去了六名斋。
她找到了齐家放的办公室,齐家放一看见温玉珠来了,浑身僵直起来,他的脸色红的发胀,整个人看上去就不怎么好了。
他从办公桌后挤出来,给温玉珠倒水,双手奉茶,连声赔不是。
“实在对不住了,这套房子,我们总经理已经租给了别人。”
“租给谁了?”
齐家放抿了抿嘴,“一个姓霍的同志。我刚给过了合同。”
好家伙,起的够早的了。
温玉珠勾起嘴角,看来,霍世楠是打算拿捏住自己了,可他错了,自己也不是这么好捏的人。
温玉珠脸上挂着笑意,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失落。
“齐科长,这个门面附近,还有别的门面吗?”
齐家放想了一下,惭愧的摇头,“目前没有,但是下个月,有个合同到期,如果他们不再续租,我通知你。”
温玉珠连声道谢,齐家放的脸,涨得像猪肝。
他连连摆手,“是我的错,应该的。”
温玉珠笑笑,这哪里是他的错呢,明明就是霍世楠早有预谋。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后,温玉珠就告辞了。
在楼下,江归守着两个行李箱,漫无目的来回走动。
他看见温玉珠出来了,脸上笑意泛起,眼睛里的光,像是蓄满了星河。
“怎么这么快啊?”
温玉珠耸了耸肩,“没谈成,他们先回江州吧。”
关于房子被霍世楠撬走的事情,温玉珠没有告诉江归,她现在决定以动制静,只要自己不动,他倒是要看看这个霍世楠还有什么把戏。
他们坐上公共汽车时,已经十点多了。经过五个多小时的路程,到江州时,已经下午三点了。
江归送温玉珠回家,温玉珠找了一圈,也没看见李梅和温大强的影子。
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一棵菜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