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娟下班回家,远远地看见小院里升腾起青烟,顿时心里美滋滋的。
“好你个老江啊,终于回过神来,开始做饭了。”黄娟心情不错,加快脚步往家里赶。
自从江归要和温玉珠结婚后,江校长就像被抽了筋了柳条似的,蔫吧了整整一个月。
以为丈夫重操锅铲,黄娟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
她提着包,扬手推开了门,“老江!”
眼前的一幕,把黄娟惊得愣住了。
江校长坐在石凳上,眼前的烟屁股堆成小山,他的脸被熏得发黄。
黄娟扔反手把门关上,小跑似的走到江校长身边,“老江,你咋了?”
江校长不说话,又狠狠地嘬了一口烟头。
黄娟一向不急不躁,今天她可真着急了,“老江!江归出事儿了?”
她只能把问题往最坏的地方想,给自己留足心理缓冲。
江校长抬眼看着黄娟,把烟头扔在地上一脚跺灭。
“瞎操心,江归好着呢!”
“那你这是怎么了啊?你不会生病了吧?”黄娟只能把自己最在乎的人一一排除。
江校长瞪着黄娟,“你应该把嘴缝上,”
见这两条都不是,黄娟松了一口气。
把手提包“砰”的一声撂在石桌上,轻松的坐了下来。
“说说吧,到底出啥事儿了,看把你愁的。”
江校长鼻腔中挤出一股浊气,“许美玉被抓了。”
黄娟眼睛瞪得滚圆,难怪老江会发愁,学生被抓,说明校长治校不严,搞不好要受连累的。
黄娟的脸也垮下来,她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儿,“就是那个半夜去舞厅的学生?”
江校长点点头。
“你,老江啊,这种学生你应该特别关注。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她是不是又去泡舞厅被抓了?”
江校长半张着嘴,脸色一阵黑红,他觉得自己没脸说。
“说啊!为啥啊,要是不严重,你作为校长去求求情。把她带回来好好管教!”
黄娟认为江校长就是个闷葫芦,一点不知道变通,这种事情校长出面还是有用的。
江校长摇摇头,轻叹了一声,“抓嫖,警察查结婚证,在宾馆被抓了现行。”
黄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在她心里,许美玉只有十七八岁,怎么会和这种肮脏的事情扯上关系。
“这是?”她的言语不利索了,“她是谈恋爱犯错误了吗?”
江校长再度否定,“不是什么恋爱关系。那男人将近四十岁了,有老婆有孩子。”
“呵……”
她见过许美玉几次,尤其是在馄饨店那一次,她打心底不喜欢这女孩。许美玉的眼睛很特别,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
黄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心口堵的难受。
“给你,这个。”
江校长递过来一张纸,黄娟展开,纸上记录着一个电话号码,是江州的。
“江归的电话?”
黄娟脸色好了很多。
她拿出自己包里记事本,把这个电话抄了下来。
“晚上给江归打个电话。”黄娟提上包进屋去了。
“江归下午说了,说他晚上有事儿。说你要是找她的话,明天中午打也行。”
“这孩子,肯定又去图书馆了。”
黄娟嘟囔着,挽起袖口准备开始做晚饭。
江归晚上有事,但并不是去图书馆,而是去研究所的柳所长家里吃饭。
他原本不想去的,可是柳厂长盛情邀请了他两次,再不去他家拜访一下,多少说不过去。
下班后,江归骑上自行车,先赶去江州百货商城,买了几样伴手礼。又赶在六点半前,提着几个礼盒出现在柳所长家门前。
柳所长的家,就在研究所后山的专家楼,是半山腰的小洋楼。这种小洋楼在后山上有二十多栋,专门提供给通信领域专家。
而江归,由于单身,只能暂住在山下的职工宿舍。
江归站在小洋楼前,抬手敲响大门。
“咚咚咚。”
门后一阵脚步声过后,柳所长把门打开了,他见到江归时相当热情。忙着把江归引进来。
“哎?小江我得批评你了,你来就来嘛,怎么还带东西呢?你怎么拎过来的就怎么拎回去。不像话!”
“柳主任,我也总不能空手来。”江归笑了笑,顺带手的把门合上了。
“到我家,必须空手来。”柳所长神情严肃。
白忙活了,江归苦笑,把礼物顺着墙边放在地上。
这时,一阵优美的钢琴曲传过来。
江归顺着声音看去,声音是从最里面的房间传出来的。
柳所长解释道,“我女儿,在练琴呢。过段时间钢琴比赛,她自己也知道要忙活起来了。每天早上七点多就出门学琴,晚上回来继续练。”
柳所长眉头紧锁了一下,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模样。
江归不太理解他这个神情。
“来来,到客厅来坐。”
柳厂长瞬间变了一张脸孔,恢复之前的神情,把江归迎进客厅里。
刚坐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