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裕眉头一皱,苦笑不已,“母亲,这种事情您就别去想了,再说我和秦舒也只是朋友关系,算起来我长她几岁,把她当妹妹还差不多。”
辛宝娥想到秦舒那张和自己三分相似的脸,恍惚了下。
随即摇摇头,说道:“人家哪会认你当哥哥。”
母子俩随意地闲聊着,站在一旁的辛宝娥把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却像是刺到了心里面那根敏感的神经,让她脸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却没想到安若晴突然看过来,正好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
“宝娥,你在想什么?”
辛宝娥一怔,快速掩去眼中的慌乱,恢复神色,说道:“母亲,我在想,之前我们误会了秦舒,她却以德报怨愿意为您治疗,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答谢一下她?”
安若晴笑着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是要好好谢谢她。”
“那我去看看准备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去吧。”
看着辛宝娥离去的背影,安若晴却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
“母亲?”辛裕投来不解的目光。
安若晴有些担忧地说道:“潘副院长的事……”
母子连心,辛裕又是三兄弟中心思最为敏锐的那一个。
安若晴只提了一嘴,他便明了她的意思。
“褚氏疫苗被剽窃的事情虽然是雷经国和郭威做的,但潘副院长作为他们的老师,要说对此毫不知情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他对您病情的误诊。这种种迹象都表明,我们辛家过去对这位潘副院长,太盲目信任了。”
辛裕一针见血的点出了关键。
安若晴没有否认他的说法,只是眉间笼着一抹愁绪,“你能想到的,宝娥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她对潘副院长素来敬重,这次的事情,不知道她心里会作何感想。”
“母亲,这您就放心吧,回头我跟她好好谈谈。”辛裕宽慰道。
安若晴这才面色稍缓,仍不忘提醒道:“你最好跟她说一说,以后跟国医院还有那潘中裕保持些距离。”
辛裕眸色微沉,了然地点头,“我明白。”
车子里,和辛宝娥一起出门的路梦平朝车窗外看了一眼,转过头来问道:“四小姐,您现在就去给秦小姐准备礼物吗?”
辛宝娥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先去一趟我老师那里。”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潘中裕的私人别墅外。
辛宝娥让平姨在车里等着,她自行下车,走进了别墅大门。
大厅里没看到人,别墅佣人对她示意道:“辛小姐,潘副院长在楼上,要不要我帮您通报一下?”
“不了,我直接上去就行。”
辛宝娥上了楼,径直朝书房走去。
房门虚掩,里面传来潘中裕说话的声音:
“要不是因为郭威,我今天也不至于被逼成这个样子。疫苗的事儿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你跟那边打声招呼,把郭威和那个叫穆欢的女人盯紧了,别让他们进了牢房还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来!”
他嗓音里透出一丝狠厉。
辛宝娥眼中诧异快速闪过,然后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
佣人见她这么快就从楼上下来,好奇问道:“辛小姐,您这么快就走了啊?”
“我突然有点事,改天再来找潘老师吧。”辛宝娥极力维持着脸上的镇定,临走时不忘叮嘱佣人:“对了,我来过这里的事情就不要告诉老师了。”
说完,随手将腕上的一个手镯摘了下来,塞到对方手里,并递了个眼色。
佣人在短暂怔愣之后,随即反应过来,激动地躬身说道:“辛小姐放心,我不会多说半个字。”
等她抬起头,辛宝娥早已出去了。
潘中裕打完电话,从楼上下来。
“刚才有谁来过?”他随口问道。
佣人摇摇头,“没人来过。”
潘中裕皱了皱眉,他刚才分明听到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他目光一移,不经意地落在了佣人手腕上,一抹通透的玉色映入眼中,让他觉得有几分眼熟。
短暂思索之后,他脸上突然露出了薄怒之色。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继续在这里工作了!”
他瞪了眼前的佣人一眼,冷冷说完这话,转身回到楼上。
……
万米高空之上,秦舒坐在客舱里,脸色发白。
既有恐高带来的生理上的不适,也是因为她心里面对褚临沉的担心。
褚老夫人刚才跟她说的很清楚,褚宅的暗陵里面,藏着能够杀人于无形的东西。
当年褚老太爷就是因为贸然打开暗陵,死在了里面,而且,死状凄惨。
褚家派进去救人的保镖,死伤大半。
那些活着出来的却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样子,最终没有撑过三个月,陆续去世。
这听起来不可思议、甚至有些邪门的事情,却是褚老夫人亲身经历过的。
在提起这件往事时,她神情之中难以遮掩的恐惧,深深刺激了秦舒的心底。
若非如此,秦舒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安。
她担心褚临沉为了抓韩梦,会像当年的老太爷一样闯入暗陵,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