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姌是被家里保护的很好,不谙世事,却也不是个傻子。
男人这话什么意思,她不可能不懂。
白净的小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
强忍疼痛,她软软开口,“你、你压住我的头发了···”
男人挪动搭在她瘦弱香肩上的手臂,反手将她壁咚。
“压个头发就鬼哭狼嚎的,这要发生点儿什么,还不得疼的晕过去?”
尾音拖着,意味深长。
纪姌又羞又窘,小心脏砰砰砰的狂跳着。
今晚,注定是逃不掉了是吗?
轻咬嘴角,瓷白如玉的小脸上划过了一抹慌张。
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落入男人眼中,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搞得他好像吃人似的。
眉头紧蹙,神色阴沉不爽。
“还愣着干什么,扶我到床上去!”
语气凶巴巴的,把纪姌吓得浑身一颤,浓密的长睫也跟着抖了抖。
乌溜溜的眼眸中,满是胆怯和惊恐。
“哦,好。”反应略微有些慢半拍,急忙伸手搀扶住他的手臂,跌跌撞撞的往床边走。
也就是这个时候,瞿鹤川才注意到了小丫头压根没穿鞋子,一直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
酒气沉沉的目光越发冷凝,下一秒,长臂一捞,整个人将人抱了起来。
“啊——”双脚突然离地,纪姌吓懵了,下意识伸手抓住他手臂的同时,忍不住一嗓子叫了出来。
“喊什么?”男人面色很冷,语气也不善,抱着她大步往床那边走。
紧紧箍着男人脖子的她,瞳孔瞪的老大,心脏已经快要撞破胸膛冲出来了。
“你,我——”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了。
只是压根不等她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她就已经被轻轻的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几乎是本能反应,缩着身子赶紧往床里面躲了躲。
男人看到她这副受惊的反应,冷笑出声。
“怕成这样,又何必嫁呢?”
这话深深的刺痛了纪姌的心,眼尾瞬间发红,小表情脆弱又委屈,却逼着自己坚强道:“没,没怕。”
“呵——”男人毫不客气的嗤笑她。
这笑声对纪姌来说十分的刺耳,迫使他捏着衣角的手暗暗紧了紧。
从她答应父亲嫁的那一刻起,她心里就知道嫁过来意味着什么。
早晚都是要发生的,倒不如别惹他不开心。
眼下整个家族的命运都捏在他的手里,纪姌不能冒险,也冒不起那个险。
下定决心,她大大剌剌往床上一躺,认命般的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来吧。”
那样子实在是太滑稽了,不知道还以为她要英勇就义呢,惹的瞿鹤川眉梢浮动,也染上了几分浅浅的笑意。
不过很快,一闪而逝。
仿佛刚才浅笑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立马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高冷表情,很是嫌弃的瞥了她一眼。
“我没那个兴趣!”
丢下这样一句话,转身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纪姌心底七上八下。
虽然他已经表明了没兴趣,谁知道洗完澡出来之后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
整个人忐忑不安,藏在被子里的小身板蜷缩成小小一团,惴惴不安,压根没办法正常入睡。
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了,她的小心脏立马又提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听到浴室的门开了,男人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开。
一步一步,都仿佛踩在了纪姌的心脏上,更加不安的厉害。
直到脚步在床边停下,男人掀开另外一侧的被子躺了下来,纪姌的小心脏,分分钟能从嗓子眼里绷出来的节奏。
她明显感觉到床的另外一侧陷了进去,然后······
竟没了动静?
她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偷看他那边的情况。
只见他宽厚的脊背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纪姌不解,就这么睡了?
直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都不敢相信,他就这样睡着了。
而她心里惶恐的厉害,压根不敢闭眼睛。
这一整夜,都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实在困的坚持不住了,这才迷迷瞪瞪的闭上了眼睛。
而她醒来,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懊恼自己睡的太死了,也在努力的回想,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下意识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身上的睡衣还穿的整整齐齐,忍不住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又忍不住想起了他那句伤人的话。
“我没那个兴趣。”
下意识垂眸,朝自己还算有料的身子看了又看,漂亮的黛眉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难道不够吸引人?
可她哪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睡姿极为不老实,手脚并用,差点没把瞿鹤川给折磨死。
一整个口干舌燥,心痒难耐,却还不得不隐忍克制着。
——
纪姌收拾好下楼,瞿夫人热情的招呼她。